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杜知桃自以為已經隔了一夜,人心穩定,才不慌不忙拿著桂花糕來實行自己的計劃。
殊不知也才過了一夜,他們那不安跳動的野心,還以為過了一月之久。
這大忙忙的時間,墨錦衍本沒更多精力去理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只是在聽說是溫鬱交代給墨錦玥的事後,這才勉強打起精神來一同前往。
那院子是溫鬱過去一直住的院子,後來被杜知桃霸佔後,溫鬱就再沒住過。
後來杜知桃被趕出漣殤教後,那院子就一直空著,墨錦衍會住進去,也不稀奇。
正巧趕上艾歌和柳瑟新送飯過去,淮南王父女站在院中,杜知桃手中果然端著一碟桂花糕。
“吾皇萬歲萬萬歲。”兩人紛紛下跪行禮,這是杜知桃第一次親見墨錦衍。
和雲息庭讓人一眼驚豔的顏值比起來,墨錦衍的確稍微不及,但和尋常人相比,世人所說的人中龍鳳也不過如此。
又是當朝天子,坐擁萬里江山,雖顏值不如雲息庭,嫁給他可別做什麼教主夫人強多了。
杜知桃偷看了墨錦衍一眼後,暗戳戳地和父親互換了眼色,意思是這個皇后她是當定了。
沒理會他們的跪拜,墨錦衍徑自走進屋中坐下,這才對隨身的小太監說道:“讓他們父女進來說話。”
墨錦玥也跟著坐下,並不急著開口,只一臉冷笑著看著他們。
艾歌和柳瑟新把做好的飯端進屋中,在漣殤教也做不出什麼精緻的才來,粗茶淡飯,幾碟普通的菜而已。
墨錦衍在關鍵時刻不是個矯情的人,看著桌上的飯菜,並沒有多言。
“給陛下請安,聽聞長公主病危等著陶神醫救命,而陶神醫又至今下落不明,下官平日承蒙長公主照拂,想出一份力,主動請纓下山尋找,下官淮南王府有不少家丁,淮州附近就交給下官尋找。”
淮南王說得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請命帶兵打仗,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只是墨錦衍並沒有搭理他,倒是墨錦玥笑著開口:“淮南王有心了,溫鬱的確待淮南王不薄,你們父女幾次衝撞冒犯溫鬱,她都沒請旨治了你們的罪,可不是對你們淮南王府有大恩。”
皇帝在此,說話的又是五公主,淮南王自然不敢多言,只能尷尬地陪著笑臉,點頭稱是。
墨錦衍呵了一聲,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碗中。
淮南王趕緊朝自家女兒使了眼色,示意手中的桂花糕可以端上去了。
杜知桃早已做好了準備,莞爾一笑,做了個自認為嫵媚的動作,扭著腰身上前:“陛下怎能吃這些個粗茶淡飯,這盤桂花糕是臣女親自做來進獻給陛下,您嚐嚐,還不好吃。”
聲音動作矯揉造作,尤其是聲音,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一般。
墨錦衍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又被墨錦玥攔下。
“哎呦,杜小姐不是痴傻了麼,前日還是痴痴傻傻的模樣,怎麼這麼快便好了呢?”
杜知桃微微一愣,笑得有些不自然。
她深知五公主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貨色,當日兩位公主大鬧淮南王府,再加上杜知桃在漣殤教生活時對墨錦玥的瞭解。
在看到墨錦玥跟著皇帝進來的時候,已經做好被她陰陽怪氣譏諷的準備。
然而她提出的問題,杜知桃一早就想好了回答,立刻解釋道:“多謝五公主關心,陶神醫真乃華佗在世,臣女治了月餘,茅塞頓開,已經康復了。”
“你確定是陶神醫給你治好的?”墨錦玥呵呵一笑,不露聲色地繼續說道,“我記得陶神醫說過,這痴傻之症極難治癒,當初陶神醫為你治療時,也說沒有把握能治好你的病,心疾難醫,莫不是杜小姐受了什麼刺激,這才好轉?”
“所以才說陶神醫乃華佗在世,臣女並未受到什麼刺激,真要說受到什麼衝擊,大約是被陛下龍威震撼,臣女心生愛慕而已。”
杜知桃說罷,還不忘做了個害羞的表情,抬眼看向墨錦衍之際,更是拋了個眉眼。
她的美貌,大約在錦國排得上號,硬說是錦國第一美人,屬實有些誇張,不過是各花入各眼,誰看了順眼而已。
恰恰墨錦衍對她的品貌舉止,不能說討厭,根本是深惡痛絕。
做了個嫌惡的表情,原本還覺得可口的飯菜,瞬間沒了一點食慾。
筷子被拍在桌子上,墨錦衍微怒,終於有了開口機會:“朕記得,淮南王曾請旨給你這女兒許門婚事,真不是已經下旨給杜小姐指給前相國高振涵之子高為修?”
提起杜知桃和高為修的婚事,淮南王父女雙雙臉色一變。
這時候提起這這件事,敲著墨錦衍這意思,是沒看上杜知桃了。
心裡有了些底,但杜知桃不可能這麼快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