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頓時明瞭,這場騙局徹徹底底,連做一個傀儡來糊弄她的心思都沒有!
從得知柳青厭問柳都是傀儡之後,她就想過,在有無閣看到的那個年糕是不是真的年糕,果然啊。莫鳶自嘲一笑,心知肚明卻自欺欺人。
年糕,根本沒有被救下來,她在明潭那場鬥爭中就死了。
“我想不通,為什麼是我?”莫鳶自知這個圈套已經沒法逃了,但無論是誘餌年糕還是陸既明宓傾兒的旁敲側擊,這個圈套要套的就是她莫鳶。她想不通,自己能有什麼過人之處,次次被幕後主使約談。
倪昶忽然靠近她,一張陰惻惻的臉就放大在她面前,他眼裡閃著興奮的光,像是得到了心儀許久的獵物。
倪昶一雙如竹節般的手滑過莫鳶的臉道:“必須是你,除了你別人都不行。”
莫鳶一怔戰慄,強忍著懼意道:“你要我做什麼?”倪昶一笑:“你倒是很配合嘛。”
莫鳶緊張的咽口水,心道,不配合怎麼套你的話啊。嘴上卻道:“畢竟是一界之主,鬼王大人,我莫鳶一介小妖也知您威名,怎敢忤逆……”
“如此甚好。”倪昶一笑,一把握住莫鳶的手腕,指甲劃過她手腕處細膩的肌膚,抬眸道:“我要你的血。”
莫鳶快速縮回手,腦子裡驚道:糟了!他怎麼會知道!
莫鳶環視四周,他這是要煉製某種東西,自己成了材料。倪昶又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眼神凌冽起來:“你配不配合結果都一樣。”
他一抬手,莫鳶被他甩飛出去撞在石壁上,壁上頓時出現一隻白骨森森的手抓住莫鳶的手腳,她就這麼被控制在了石壁上。
莫鳶心裡罵道,喵的,心肝都要顛出來了。這個死變態該不是要放我的血吧?說了半天你倒是說要幹嘛啊!說完了我好搬救兵啊!
莫鳶表明淡定,內心早就慌得一批。沒血可是會死人的,可是還沒弄清楚他的目的不能貿然行動,再忍一忍。
莫鳶道:“血放多了是會死人的!我要是死了可就一滴也沒有了。”
倪昶靠近莫鳶陰惻惻的笑道:“不會讓你死的,請你來,可不容易。”
莫鳶稍稍放心一些,命先保住就好。“你為什麼要我的血啊?”
“你自己不清楚嗎?”倪昶又回到那個桌子面前擺弄,手上動作不停。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莫鳶又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倪昶頭一側,目光如刀:“你問題太多了。”
莫鳶一陣發怵,這鬼王倪昶陰晴不定,看來說話要幾經斟酌,可別觸了他逆鱗。“我不問,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放我下來,反正我也逃不……”
“閉嘴!”倪昶一抬手,一隻白骨掌從石壁裡竄出,捏住莫鳶臉頰。
莫鳶忙點頭。看來這倪昶在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得再觀察觀察。
不就是放點血嘛,莫鳶咬咬牙,先前取歸泉被打的五臟移位似的疼,咳了那麼多血。現在不也恢復了,按她的自愈能力應當不是難事。能保住命就好,套出他的話就立馬搬救兵。
結果她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也低估了鬼王倪昶的手段。
在這石窟之內暗無天日,莫鳶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倪昶分明是在研製靈丹妙藥或是法寶神器,莫鳶對他來說就和那一堆草木玉石無異。
當倪昶拿著尖刀當著她的面朝手腕刺去的時候,莫鳶一聲慘叫,頓時疼得腦子發懵。
倪昶舔了舔刀尖的血,眼神頓時有光,興奮的喃喃道:“至寶至寶!”
他再看莫鳶的傷口,卻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倪昶更是興奮,又是一刀刺了下去。這次莫鳶咬著牙一聲悶哼。
心裡狠狠道,我丟,這個體質是想……疼死……我嗎?早知道就不來了,逞什麼英雄……倪昶,鬼你個大頭鬼的鬼王,死變態!
倪昶拿了一個瓶子裝了些許莫鳶的血,湊到鼻尖深吸一口氣,長嘆一聲:“好香的血。”說著就放到唇邊,莫鳶啞著嗓子抬頭:“不能喝啊,後勁很大的。”
倪昶望過來,眼神充滿探究,莫鳶牽出一個笑:“你不應該先研究研究嗎?”
這話倒是說到了點上,倪昶斜睨她一眼,拿著瓶子快步走向桌子邊,又擺弄起來。
莫鳶鬆一口氣,轉了轉手腕,傷口已經結痂,痛意也漸弱下去。此時莫鳶又忘了剛剛生不如死的痛苦,腦子裡不屑道,哼,憑我這個體質,讓你扎幾刀也無妨。等我摸清你的詭計,看你還能囂張幾時,呸!死變態!
莫鳶看他研究血液全神貫注,神情嚴肅,比起那一臉陰笑可看著舒服多了。
這時,莫鳶心裡也算是明白了七七八八,這鬼王倪昶放了兩個替身在人間替他辦事,自己躲在鬼界,對外宣稱避世,實則做一些莫名其妙的研究,為了研究成功,設計屠了明潭滿門奪取質鱗。
又不知從哪知道了莫鳶體質的秘密,然後將她引入鬼界當做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