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三個贅婿從不讓上桌吃飯的,孃親這是失憶了還是魔怔了?
“傻杵著幹嘛,去啊。”許真真又累又餓,她現在懶得去維持原主的人設,只想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吃完飯,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許家幾姐妹對視,都有些疑惑。
沈逸飛出來,看了一眼端坐如松的許真真,眼裡閃過厭惡與憎恨,只是他掩飾得很好。
垂下眼眸,面上掛著體貼的笑容,“娘,您先吃,小婿先去燒洗澡水,等娘吃完,歇一歇,便可洗漱了。”
許真真橫了他一眼,“讓你吃便吃,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沈逸飛笑容僵了僵,這才躬身應下,“是。”
許真真又吩咐楊如寶給另外兩個女婿留菜留粥,“留四分之一吧,他們幹活多,飯量大些。咱娘幾個少吃幾口,都能給他們省出來了。”
“娘,”楊如珠忍無可忍,“他們以往都只吃一小碗,你給留這麼多,他們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那麼大個人,又是壯勞力,莫說兩碗粥,就是一盆飯都能幹完。”許真真瞪她,“怎的,你使勁吃了這麼長時間,眼下你讓這一回,就不樂意了?”
楊如珠委屈嘟嘴。
她不是在乎這一碗粥,而是娘對幾個贅婿的態度!
許真真是真累了,懶得解釋,極快地喝了一大海碗粥,回了自己的屋,徑自往床上躺。
她只是想先歇一歇,等燒好洗澡水,去提來洗澡了再睡的。
可腦袋才沾了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睜開眼,看見陌生的環境,好一陣怔忡,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她不再是都市白領了,而是令鄉鄰、贅婿厭惡的小老太,昨天她還當了外婆,不,是祖母。哎,這事整的……好玄幻。
她又想起一件事。
楊如煙生下孩子後,身體也變得很差,血流不止,感冒高熱不斷,孩子六個月之前,都起不了身。
身體的折磨,令她脾氣暴戾,對沈逸飛各種不順眼。而且面容枯槁、骨瘦如柴,又動不動的哭哭啼啼,十足十的深閨怨婦般,沈逸飛內心對她很是厭惡。
不過,她昨天給找了大夫女醫開了些清補的藥給她,又喂她吃了空間裡的果子,三丫頭的身子,應該沒那麼差了。
可月子總得坐好才行。
家裡只種了些青菜,什麼都沒有,自己得想法子弄更多的食物回來。
思及此,忙起了身,打水草草洗漱一番,就喊李守業去借牛車,她要去趕圩買東西。
李守業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許真真看他扭扭捏捏的就來氣,一聲吼,“說!”
李守業嚇得一跳,唯唯諾諾的小聲囁嚅,“牛、牛車不好借……”
許真真一詫,“怎麼?人家給氣你受了?”
“就、就不太樂意……”
許真真眉頭一挑,“給了錢還不願意?”
沈逸飛走過來,“娘,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哪怕咱們給了錢,該說的閒話,還是得說。”他面帶微笑,腮邊兩顆小酒窩若隱若現,“不過沒事,這車我去借,我臉皮厚,隨便他們說什麼吧。”
許真真道,“你別去,煙兒眼下虛弱得很,你在家裡帶娃,讓她睡個飽。有奶水便喂,沒有奶水你就得把米泡軟了磨成漿,再熬成稀糊糊喂孩子。”
她叮囑了一番,去喊三女婿,“滿谷,你去一趟。咱們眼下有求於人,別人說什麼就忍忍。等以後咱家有了錢,買了牛車就不用再受這窩囊氣了。”
這一番話,令三個女婿心裡頭都舒坦了些。
但是,也只圖個心理安慰吧,買牛車是萬萬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