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準備讓堂哥進京趕考,最近在四處籌錢,還問了二大爺借了二十兩。”
他眼神清明,身上酒氣也不濃,可見沒有半分醉意,這些訊息都是他套出來的,真實可靠。
許真真便問他,“楊晨風透過鄉試了?”
“還沒考。不過,他似有十足的把握。”
許真真啞然失笑。
還差一步棋沒走,就這麼迫切的遠走高飛,這楊康兩父子也未免太急切了些。
“那可有探聽到,他們家最近有誰來過?”
“馮氏的孃家弟媳走動頻繁。”
“她弟媳?沒見過,不認識。”許真真直覺不會是她攛掇的,但是,沈逸飛接著說“她與齊月華是閨中好友”,她便認定了是此人。
“好你個齊月華,拐個彎你都要害我是吧?”許真真徹底將這貨記在了心上。
給沈逸飛遞過去一角銀子,“給。明日你出去逛逛,給自己買點東西,順便打聽打聽,這楊成壽一家,以前都在哪裡安家,這次又為何回來。他家的戶籍,是不是還在村裡。”
沈逸飛很是意外。
岳母怎的變得如此信任他了?這一角銀子少說也有一兩,她竟如此大方給自己零花?
“岳母大人,方才你給的還有剩,在我身上……”
“頂多也才剩幾文錢,能做得了什麼。拿著吧,滿谷和守業我待會兒也給。”許真真說著,忽然又道,“對了,嘟嘟快滿月了,她是咱家的長女,之前手頭緊就不說,如今家裡多了幾個錢進賬,理應把親朋戚友都請來聚一聚。你覺得呢?”
在書裡的劇情,原身並沒有辦酒席。可孩子滿月,是要抱出去一起拜祖的。
如煙纏綿病榻,導致小傢伙沒什麼奶水喝,也病懨懨的,滿月的時候黑黑瘦瘦,跟個猴兒似的,眼睛顯得大得嚇人,而沈逸飛卻是細長的鳳眼,當時村裡人瞧見就說了,這孩子跟他一點兒也不像,倒有幾分像那濃眉大眼的小秀才。
就是那一日,沈逸飛全所未有的暴怒,將那些說孩子不像他的人,暴打了一頓,還原主賠了不少醫藥錢,回來就逼他跪下喝糞水。
而如今因她的干擾,小嘟嘟沒有憋壞缺氧而成了痴傻兒,如煙身子也沒壞,把小傢伙喂得胖嘟嘟、白嫩嫩的,五官瞧著與沈逸飛有幾分神似,辦一場酒席請鄉鄰吃一頓,估計再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娘做主就好。”沈逸飛嘴上這麼說,面上的笑容卻是真摯了幾分。
給孩子辦酒席,他心裡歡喜。
這個時候的他,還是很愛護妻女的。
許真真瞧著也欣慰。只要他心裡有妻女,就不會輕易背叛這個家,她的自救也就成功了一半。
沈逸飛又問,“只是,到時我能請我娘來嗎?”
許真真一愣,劇情裡他沒提過啊?
也就是說,這傢伙見她好說話,便敢提要求了。
“可以啊,熱烈歡迎。”許真真裝出高興的樣子,見沈逸飛也是笑容滿面,她內心沉了沉,“小嘟嘟的名兒,你可想好了?”
沈逸飛的雙眸瞬間就有些陰暗,不過他掩飾得很好,“煙兒也真是的,岳母如此忙碌,這點小事兒,還跟您說。我娘雖然身處煙花之地,可她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頗有才氣,我想她定能給嘟嘟取一個與眾不同的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