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不知道的是,她脖子上也有一滴血。
院子的長桌子旁,坐著劉福發。
這個原本瘦弱駝背的漢子,來楊家不過十幾日,腰板挺直了,身體變壯實了,紅潤的面上掛著憨厚的笑容。
許真真過來,與他打招呼,“姐夫,多日不見,氣色不錯嘛。”
豈止不錯,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咧嘴笑了笑,“真真啊,我來到你家後,才感覺自己真正活了一回。”
便跟許真真絮絮叨叨說開了。
楊家新開墾出來的足有二十多畝地,全是他帶著鐵柱和村裡那十幾個小夥子一起幹。
但是,他反而覺得充實,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如今魚塘挖好了,他住的小木屋也搭好了。
在這邊吃過飯,他就過去住,陪伴他的只有烈風和二兩燒酒。
白天很累,晚上很孤單,但是他很滿足。
有奔頭的日子,即便是累死也甘願的。
他來這裡,收穫最大的是平安的改變。
這小子,得到許真真的指點,幹起買賣也有模有樣的,令李婆子一家俯首稱臣,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從此再也不用擔心,這小子會病死、餓死、娶不上媳婦了。
前幾日他回去一趟,大兒子現在也懂事,帶著媳婦把家裡裡外外都收拾得妥妥當當的。
“我打算,等平安跑多些魚丸單子,也讓他們小兩口過來,在村裡租間屋子住下做魚丸。”
他眼裡滿滿都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許真真點點頭。
有些上進的人就是這樣的,給他一根草,他能想到法子,編織出一間屋子。
與他又說了一陣,去放鵝的鐵柱回來了。
兩隻大白鵝一見許真真,便搖擺著大屁股朝她衝過來。
脖子蹭許真真的腳,跟個小孩似的撒嬌。
烈風也不甘示弱的搖著尾巴小跑過來,趴在她腳面上,嘴裡哼哼唧唧的。
許真真失笑,“一個個都是不肯吃虧的主,都知道察言觀色討好我,也不知性子隨了誰。”
逗弄了一陣,她去洗手,進伙房裝飯菜。
如玉裝作無意地問,“娘,又要去喂流浪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