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知道。”
“好了,你去吃飯,飯菜都在鍋裡熱著。”
……
深夜,萬物俱寂。
慘白的月光,將楊家村外的山路照得發白。
地面上趴著幾個人,姿勢奇怪的扭曲著,時不時往前爬幾步,嘴裡斷斷續續的發出痛苦哼聲。
為首的是名女子,她披頭散髮,狀若瘋狗。她不屈不折,即便是這樣,爬得比所有人都要快一些,可見是個心性強硬之人。
此人便是齊月華。
落後於她的,是她的丈夫兒子以及僕人朱成。
“娘,我身上好痛。我累,我不想爬了。”楊如季哀嚎,兩行血淚,從他眼裡流出。
他痛,齊月華更痛。
千寵百愛著長大、以往掉根頭髮她都要心疼半天的兒子,如今落得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還有比這更令她痛苦的嗎?
沒有了。
痛,挖肉剔骨、肝腸寸斷。
恨,有多痛就有多恨。
若是能傷到許真真半分,哪怕將她凌遲、五馬分屍,她也在所不惜。
這也是為什麼,她傷得爬都爬不起,也要指使朱成,配合“一品甜”,搞砸許真真的招商會。
失敗後,聽說楊瑞歸來,她再次鋌而走險,讓朱成去設計她和劉福發。
只要那兩人苟且,被當眾抓住,便必定被沉塘。
而楊瑞也會因此而再度陷入癲狂。一箭雙鵰,計劃完美。
可是誰想到,還是失敗了呢?
她好恨啊!
“季兒,再忍忍。咱們很快就能翻身,報仇雪恨。”她很虛弱,說每一個字都要花很大的力氣。
楊如季卻是崩潰大喊,“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報仇,你簡直是喪心病狂!你想害我到何種地步!
若不是你執意對付許真真,我又怎會如此悲慘!我恨透了你,我現在最想殺的人,就是你!”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尖刀深深刺入齊月華的心窩。
她對許真真的百般算計,都是為了兒子。
眼下兒子卻當她是仇人,丈夫默不作聲,那猩紅流淚的眼裡,也滿是對她的怨恨。
一瞬間,她迷茫了。
她錯了嗎?
可若不是她的不擇手段,十年前被逐出村子時,他們流落街頭了,哪裡還有今天?
所以,不是她錯。
錯的是害她的人。
她聲音冷靜,“季兒,莫哭,振作起來,咱們還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