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息,“齊月華與我有過節,這風氏我自認為沒有得罪過她,竟也跟條瘋狗一般攆著我不放,真是匪夷所思。”
李婆子有些驚訝,“妹子,你忘了?這女人當年是個有夫之婦,與現在的男人做那苟且之事時,被抓姦在床,村裡原先是要將他倆綁去浸豬籠的。
可不知道齊月華跟當時的里正、族老做了什麼交易,將她給保了下來。她至此便當齊月華親孃一般孝敬。哪個說齊月華半句不好的,她都要上門咒罵一番,非得逼著人家道歉不可。”
許真真眸光微閃,“竟有這回事?幾個月前生了一場大病,我好多事情都忘了。”
若那風氏真的對齊月華如此忠心耿耿,便不能再留了。
“哎,年紀大了,忘性也大了。”李婆子嘆息一聲,又道,“這件事我們仨回去,誰也不往外說,知道嗎?”
許真真道,“我正想交代你倆呢。”
王春秋卻是一臉懵懂,“為什麼?”
“傻丫頭,你也不想想,咱三個弱質女流,在荒山野嶺遇到一幫黑衣人,哪還有名聲在?”
王春秋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臉都白了。
“可咱們還是清清白白的,那些歹人什麼都來不及做,就全死了啊。”
李婆子道,“你呀真傻,外人哪管咱們清不清白,他們只會唯恐天下不亂,把咱們往死裡說。”
有些人天生就帶一張賤嘴,什麼好的壞的全添油加醋的往外傳,恨不得那當事人遺臭萬年被人用唾沫淹死才好。
她很清楚這一點,因為,她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人。
聽她這麼一說,王春秋頓時慌亂無措,“那可如何是好?”
許真真沉聲道,“方才李婆子已經教了你,你還不明白嗎?”
王春秋著急,“我知道。可是,咱們滿身傷痕,還有這些人的屍體,這些要如何自圓其說啊?”
“你就說我們遇到了野豬,奔跑逃命的時候,受了傷。至於這些人,”她看向另一邊,“把屍體拖過來扔下懸崖,如此一來,便神不知鬼不覺。”
王春秋嚥了口唾沫,點頭贊同,李婆子也毫無異議。
接下來,三個女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三具屍體拖到懸崖邊,推了下去。
她們在花叢裡找了一遍又一遍,沒發現其他屍體。
李婆子說,“奇怪了,我記得有七八個人的,怎的只有三具屍體?”
許真真眼神閃爍,道,“那高人武藝很高,一掌能將人拍成血霧。那幾個人怕是直接被他拍成肉醬了,咱們自然找不著。”她又問,“究竟是七個人還是八個人?”
“記不太清楚。”李婆子搖頭。
王春秋道,“我記得是七個。我被打暈後,一人把我扛在肩頭,往草地這邊走。我被顛醒,睜眼一看,另外有六個人朝著你包抄過去。”
許真真點頭。
這裡死三個,空間四個,那是沒差了。
李婆子卻總覺得哪裡不對,提議再去搜一遍。
“別傻了,那些人的屍體在哪裡漚爛了都與咱們無關。可若是他們還活著,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咔嚓的扭動你脖子,你才死得冤。”
被許真真這麼一嚇,李婆子魂都沒了,哪裡還敢堅持?
把拖拽出來的痕跡毀去,又對了一遍回去後對所有人的說辭,直到準確無誤,許真真才宣佈打道回府。
在路上,她叮囑兩遍,“春秋,你要牢牢記住,此事關乎著你的名節,不管是誰,你都不能往外說。即便是最親近的丈夫、父母,也不能提,知道嗎?”
李婆子是個人精,她擔心,就怕這個小姑娘心眼淺,被人三兩句就套出話來。
王春秋不住點頭,拍胸脯保證,“我就爛在肚子裡,不說。”
許真真嘆息,姑且就信她這一回吧。
她這一組差點鎩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