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回去的時候,走了另外一條道,每人撿了半筐子蘑菇和雪耳,又撿了一窩野雞蛋平分,這才算有些收穫。
回到家,已是黃昏後。
許真真洗漱一番,急匆匆進了空間。
四個黑衣人橫七豎八的躺著,腥臭味沖天。
她去將木屋那兒搬來一些乾柴,將屍體疊在一起,一把火燒了。
看著火光沖天起,聞到那空氣中燃燒帶來的噁心氣味,她心神一陣恍惚。
她殺人了。
還一次性殺了七個,雙手染滿了鮮血。
這多可怕啊!
上輩子她是個手無抓雞之力的精緻女子,來到這裡卻步步為營,如今還面不改色的殺了人。
生活逼得她都不像個女人了!
她雙手捂臉,滑坐在地,失聲痛哭。
直哭得頭暈腦脹,也沒見楊瑞回來,便怏怏地出了去。
第二日,她腦袋發沉昏眩,身上冷一陣熱一陣,爬都爬不起了。
昨日體能耗盡,又連驚帶嚇的,不生病才怪。
好在喝了靈泉水補充能量,要不然,她這會兒小命都沒了。
她起不了身,又見外頭下起了大雨,不禁焦灼心慌。
那些小媳婦們去採摘到的野花有限,作坊早沒了乾花儲存,香水交貨期只剩三十多日,外邊又沒有鮮花的訊息,她都快急瘋了。
她進了空間。
她以前不知道空間男子便是楊瑞,此時既已猜出,她哪裡還用得著跟他客氣?只要逮住他,將這一切告知,讓他自己想辦法就好。
那個也是他的家,她扛不住了,他愛管不管。
她在一樓大廳寫了留言,而後在二樓的大床上躺了下來。
整個空間很安靜,只有沙沙的雨聲,很是治癒人心。
可惜她無福消受。
身上火燒火燎的,腦袋裡像是有一千個人在吵架,很沉很痛,她一點兒也不覺得享受,每一刻都是煎熬。
恍恍惚惚間,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
她睜開眼,便看到楊瑞的臉。
和記憶中差不多,稜角分明、英俊絕倫,只是多了幾分滄桑與焦慮。
她伸出手,傻傻地撫上他的臉頰,呢喃,“你可算回來了。”
她分不清這句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發出,還是出自她的內心。
就是覺得,心一下子安定了。
就像那迷了路的夜歸人,在長久的跋涉後,終於回到家的那種塵埃落定的踏實之感。
“是,我回來了,讓你受苦了。”
他沉磁的聲音響在耳邊,她眼眶發潮,心裡發苦、委屈,一顆淚滑落眼角。
此後,她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