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莫初然的相好?”
那女子驚才絕絕,傾國傾城,他的那些豬朋狗友對她垂涎欲滴,整日掛在嘴邊,他卻沒興趣。
可若是她與自己搶人,那又該如何是好?
在他怔愣間,沈逸飛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內心在叫喧著逃。
但是,他不能露怯,否則會被欺負得更慘。
他坐直了身子,神色淡漠,“錯。不是相好,是夫婿。我正要與楊如煙和離,入贅知府家。你要動我,便是與知府以及他背後整個莫家作對。你掂量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賴子溫一聲嗤笑,“你一個村姑的贅婿,地位卑賤,人知府千金是知府獨女,會看得上你?即便她一時受你甜言蜜語矇蔽,知府也沒有心聾目盲到,會讓你入贅的地步!”
“怎麼不能?”沈逸飛挺直了背脊,徐徐道,“我相貌他不稀罕,可若是我有狀元之才呢?”
“狀元之才?”賴子溫愣住了。
他不學無術,整日在外頭廝混,便也忘了沈逸飛是個讀書人。
倘若他真的驚才絕絕,真的成為知府的乘龍快婿,日後再高中狀元,那豈不是要與自己清算?
觀他神色自若,語氣篤定,渾身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像是璞玉初露,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他面上神色幾經變幻,內心在衡量利弊。
沈逸飛見狀,便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他又加了一記猛藥,“我的詩詞文章,在騰雲書院是出了名的,你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莫知府可能不稀罕,可若是,然兒懷上了呢?”
賴子溫瞳孔驟縮。
莫知府年過五旬,膝下子嗣只有莫初然,視若珍寶。
若是懷了孕,馬上便會有孫兒,或許就不會計較沈逸飛的出身了。
他沉默了。
他對沈逸飛是真心喜愛,一瞧見便渾身火熱,從未放棄過打他的主意。
此外,有人握住了他玩弄男子的把柄,又給了他一千兩,逼著他配合策劃這一出來搞沈逸飛。
且特意讓他知道,是許真真把他給賣了的。
他想,自己總歸是要睡沈逸飛的,又有錢拿,等辦完事,好生安撫沈逸飛,再給他五百兩了事,也懶得去揣摩這人的來歷與目的。
可現在根據沈逸飛所說的,他將這些關鍵線索串聯在一起,便大概能猜出,那人是與許真真有仇,逼得沈逸飛與她反目,便會利用知府為自己報仇。
嘶……
好一個連環計,好一招借刀殺人啊!
自己斷不能被人利用了!
那什撈子把柄,他一點兒都不在乎,他爹知道了也不會把他往死裡打。
可若是被知府惦記上,自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還會搭上整個莫家。
划不來!
想通利害關節的賴子溫,驚出一身冷汗,眼裡的慾望退得半分不剩,忙去給沈逸飛鬆綁。
“我也是受他人指使,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們去,可千萬不要找我啊。”賴子溫哭喪著臉,掏出一沓銀票,“我方才輕薄了你,我也不知作何補償,或是你親回來,或是你拿錢走,你選一樣,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你?
怎麼可能!
你今日對我的侮辱,他日我必百倍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