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心思縝密、步步驚心,這絕非是鄉下人吵吵鬧鬧能相比的。
若是許氏兩夫妻沒有貴人相助,可就栽進去了。
毒死了人,是要被殺頭的!
李婆子定了定神,“你說得不錯,定是風氏的男人去給齊月華通風報信了。”
她面色陰沉,“這齊月華無人性也就罷了,風氏這賤人與你無冤無仇,竟也摻和進來,還拉上自己的男人,裡應外合,置你於死地,太惡毒了。”
“我也想不通那對夫妻,為何要給齊月華賣命。”許真真道,“這件事情你不要往外說,幫我留意此人,不過你不要打草驚蛇。”
李婆子拍胸口,“你放心,我保管幫你辦得妥妥的。”
忽然她想起什麼,看了四周一眼,神秘兮兮的說,“對了,聽說那林秀才去學堂的路上,被人洗劫一空,倒在路邊,還是好心人可憐他一介書生,給送回了家。他娘給他東拼西湊的束脩沒有了,後腦勺老大一個包,人也半暈半醒。你說,你們家煙兒會不會犯傻,去探視他?”
許真真一愣,窮酸書生也會被人打劫?
隨之搖頭,“不會。煙兒也不是以前那個傻丫頭,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不該做,她心中有數。”
李婆子欲言又止。
她總覺得,許真真這是盲目樂觀。
但是,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又說,“哎,這丫頭也是個苦命的,遇上沈逸飛這個白眼狼。說來也奇怪,那小畜生不過是一個妓女生的,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怎的就有那麼大的本事,勾搭上知府的千金?”
許真真沒有吱聲。
為什麼?因為他是書中的男主,光芒強大,想如何便如何唄。
李婆子又碎碎念,“還給煙兒寫休書,呸,可真不要臉的,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那林秀才也是該死,居然在休書上簽名摁手印,承認煙兒與他有關係,缺德玩意兒,也難怪被人打劫。”
“林秀才摁了手印?”許真真震驚,“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婆子一詫,見她不像開玩笑,便道,“那日沈逸飛派來的家丁,一進村就喊,‘楊如煙與林秀才勾搭成奸,沈公子不堪受辱,泣血離去,留下休書一封,林秀羞愧萬分,對此事供認不諱,在休書上簽名與摁手印,各位若是不信,有休書為證’云云。
他喊得老帶勁了。到了你跟前,見有許多人圍著,生怕被圍毆吧,他便住了口。”
許真真面色鐵青。
當時場面很混亂,全村人都圍在一塊罵捕快,吵得不行,她根本沒聽見這些話。要不然,她定要把那家丁給廢了。
李婆子又道,“那家丁便是沈逸飛那相好家的吧?果然有什麼樣兒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才,下賤胚子。”
許真真一聲冷笑,“說不定就是她授意的。”
“這小娼婦果然惡毒。”李婆子咬牙切齒,“呸,一對姦夫銀婦,生兒子沒屁、眼的缺德玩意兒,早晚天打雷劈!”氣不過,又說,“他們這麼整你和煙兒,你就不尋思著報仇?”
不報仇?不可能!
怒火都要把五臟六腑燒沒了,怎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
許真真內心憤怒,面色卻有些平靜,“惡人有惡報,老天爺自會收拾他倆。”
……
莫府。
沈逸飛斜靠在床頭,面色蒼白而憔悴。
“飛兒,莫知府不太待見你,這可如何是好?”沈月娥手裡捏著帕子,壓了壓早已哭得紅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