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莫名其妙的患了心絞痛的毛病,在莫府又飽受冷眼,她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沈逸飛面色平靜,內心卻是憤怒的。
他以為擺脫了許真真,有莫初然的維護,又有才子的名聲在,莫家人便會高看自己幾分。
殊不知,莫如海夫妻對他冷淡無情,比許真真還不如。
就連莫府的下人,也敢給他臉色看。
一個個的,壓根兒就瞧不起他!
他眼裡閃過一絲陰鷙,“我與然兒已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對我如何我無所謂,我眼下要做的是養好病讀書,等待來年科舉,揚眉吐氣。”
“我兒命苦。”沈月娥想著兒子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隱忍,心裡酸澀。
她恨聲道,“都怪如煙那賤人,不顧半點夫妻情分,用那樣的理由休了你,休書上還有全村人摁下的手印,將你踩到了腳底下,要不然,這莫家人也不會輕看你至此。”
沈逸飛沉默了。
事實上,他給楊如煙的休書上,也寫了她與林秀才苟且,甚至還寫了嘟嘟不是他骨肉。
為此他還抓了林秀才,逼著他在那上邊摁血印。
所以,他和她都是半斤八兩。
但是,他沒想到,許真真竟如此強悍,當眾就把休書撕了,讓他的策劃成為泡影。
更沒想到,楊如煙也一早準備了休書,讓莫府的家丁帶回。
莫初然的娘看到火冒三丈,自此一改以往親切溫和的態度,對他冷嘲熱諷、冷眼相待。
這一連串的反應,便奠定了他在莫府的地位——比奴才都不如。
恨楊家人嗎?
自然是恨的。
他恨不得將那一家人都剁成肉泥餵狗。
但如今的他,也只是無能狂怒,什麼也做不了。
然兒又是個純良無害的,不能指望她幫自己報仇。
所以,眼下只能蟄伏,說什麼都沒用。
沈月娥哭了一陣,見兒子沒搭理自己,也就擦乾了眼淚。
“飛兒,那日天生異象,你偏生又心絞痛,府上的下人都說是你……”
沈逸飛倏地看向她,眼裡帶著冷厲。
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眼下最害怕的便是這件事,他已極力遺忘,她偏偏又提起。
沈月娥被他兇狠的目光嚇到,猛地住了口。
可接著又委屈地道,“娘這不是擔心你麼?你兇我做什麼!你是有了然兒,就不要孃親了,是嗎?”
說著又傷心落淚,“我怎的就這麼命苦,淪落風塵也就罷了,千辛萬苦養大的兒子也不跟我親,這以後我還有什麼盼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