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不慣楊瑞那一副穩如老狗的樣子,仿若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他似的。
嘖。
裝什麼啊?
要真那麼能,當初何至於被人陷害,流落街頭?
郭銘瞧著他這副嘚瑟的模樣,就有些無語,“爹,你是不是對楊大哥有什麼誤會?”
“你這不廢話嗎?他搶了老子的女人,我沒弄死他算好了,你還想我對他笑臉相迎?”
郭謙瞪著兒子,“他與我平輩,你喊他大哥,你特孃的腦子燒壞了嗎!”
郭銘被噴得一臉口水,離他遠遠坐著。
“爹,你要搞清楚,許娘子是他的妻,不是你的。要較真起來,您才是撬牆角的那一個。此外,”他一本正經的糾正,“我覺得他夫妻倆與我才是平輩,您是長輩。爹,真的,不信您跟他走出去,看別人是不是稱呼他為‘哥兒’,喊您為‘老爺’。”
那許娘子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膚白貌美,自信大方,想他當初,也差一點喜歡上她了呢。
如今許娘子的相公回來,相貌堂堂一筆人才,比老爹年輕了太多了好嗎!
郭謙被氣得頭頂冒煙,操起一個茶葉盒子就扔了過去,“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賬東西,你去找你的楊大哥大嫂,別在老子跟前晃悠!”
郭銘身手敏捷的躲開,盒子卻砸向後面的一個人。
是楊瑞!
他手上提著一壺水,瞧見一個物什直衝面門,他反應也快,身子微偏躲過。
神色如常的走到茶桌前,往茶壺裡倒水。
郭謙瞧著那升騰而起的嫋嫋輕煙,滿臉驚愕,“你燒水這麼快?”要是他,只怕火都還沒燒起!
楊瑞道,“做多了便熟能生巧。”
郭謙回到“糖心居”,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他方才進空間泡茶看書,又與許真真說了許久的話,才掐著時間出來。
他進後廚沒燒火,直接在空間裡提的開水。
郭謙心中憤憤:特孃的,想讓這小子吃癟,咋就這麼難呢!
死死的盯著楊瑞看,就是想透過他的外表,看穿他的內心。
楊瑞坐下,悠然自得的燙淋茶具、泡茶。
他手掌修長、骨節分明,氣定神閒的樣子,像是隱居山林的雅士,出塵脫俗。
他看起來很享受。
看他泡茶的人,也很享受。
在他跟前,郭謙忽然有種自行慚穢的感覺。
特孃的,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人模狗樣,年少時豈不賽潘安?
難怪真真不喜歡自己,有這樣出色的丈夫,誰還能入她法眼?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這傢伙。
好打擊啊。
喜歡的女人得不到了,這下半輩子還有什麼盼頭?
沒有了。
索然無味啊。
郭謙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楊瑞遞過來清香撲鼻的茶,也沒心思喝。
楊瑞睨了他一眼,“關幾日就焉成這樣,牢裡有女妖精不成?”
坐牢那點小打擊算個屁啊!
郭謙內心狂怒,卻懶得吭聲,樣子了無生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