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又扭頭同坐在角落裡含笑聆聽的老夫人說,“老婆子,待出了年,咱們便帶真真回溫家認祖歸宗。到時寶兒成親,我振臂一呼,保管全國都的人都爭先來添箱。”
老夫人瞧著樂得跟個孩子似的丈夫,眼神變得複雜。
“老頭子,你想過沒有,真真一旦過了明面,溫家的人便會針對她夫妻倆?她在這兒還好些,可瑞兒得上國都趕考,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焉有不動他之理?”
溫老爺子思考了下,道,“你說得也對。只是,子豐總歸在國都闖蕩,避得過初一,避不了十五。
這樣,丫頭先上族譜,他成了我溫家的人,我護起來也名正言順。至於科舉,陛下聖明,不會有人敢在考場上動手腳。”
老夫人沉吟著點頭,“來年真兒便隨咱們回國都上族譜,正好可以同劉家商議寶兒的婚事。”
許真真也覺得這個安排挺好。
說實話,誰有背景靠山不想靠一靠?
自家經商,家族沒有任何底蘊,想讓別人不看輕自家閨女,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婆家維護,那些下人和權貴圈子裡的貴夫人小姐也會瞧她不起。
但是,如果她的外公是前首輔,那又不同。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說對她要多尊崇,最起碼,看在溫老爺子的面上,大家會多幾分客氣。
思及此,她便說,“義母,那你回頭同我說說,義父家裡都有哪些人,我來準備些見面禮。”
老夫人就笑,“傻丫頭,他們都是長輩,只有他們給你的份兒,哪有反過來,要你給的道理?”
許真真笑容甜甜的,“義母,他們給我是心意,我回禮是禮數,禮尚往來嘛。”
溫老爺子搖頭,“不必。我的產業,都他們在打理。這些年他們中飽私囊,給你的連根汗毛都不算。
更何況,你動了他們的利益,你給再多的東西,也改變不了他們仇視你的結果。”
也就是說,她一出現就等於翻臉,面子功夫做不做都無所謂了。
許真真有些不安,“義父,到底是您的族人,如果可以,還是和睦相處的好。好處他們拿了便拿了,我也不同他們爭。要不你先給他們去封信,表明我的立場?”
溫老爺子皺著眉頭,老夫人笑道,“真是個傻孩子,哪個有好處不往自己身上攬的?你倒好,全往外推。”
許真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錢財這些東西,我自己能掙,沒有必要為此而樹敵啊。況且,義父夾在中間也難做。”
“好好好,都依你。”老夫人笑容透著和藹,慈祥的雙眼裡透出滿滿的都是對義女的喜愛。
她看向溫老爺子,“老頭子,咱們原來便知那些產業給出去,是收不回來的。真兒眼下什麼也不缺,你也不必糾結此事了。給家裡修書一封說清楚,真兒便能收穫他們的善意與祝福,何樂而不為?”
溫老爺子眉頭都皺成了川字,“我那麼大的家業,就一點兒也給不了女兒?寶兒和小的這幾個的嫁妝,咱倆到時也無錢添?我丟不起這個臉。”
溫老夫人眼神有些無奈,又帶點寵溺,“老頭子,你傻呀。產業有他們打理,那麼人情客往,自然也是他們操辦。若他們推託,你便有理由要回產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