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神色微窘。
那時她吃得特別多,可還是不夠孩子吸收。她也營養不良,面色發黃,身形消瘦,能顯懷才有鬼。
也慶幸及時去找楊瑞,然後被他帶入族地,被小老鼠發現。
若不然傻乎乎的在家裡等他回來,她和孩子,這時怕已是凶多吉少。
真是要好好感謝老天爺,讓她和孩子命不該絕。
“真真?”李婆子的手指,在她跟前晃動,“怎麼好端端的就發起呆來?”
許真真回神,隨口說,“我那時累,人太瘦了,肚子便不明顯。”
李婆子深以為然的點頭,“你呀,一個人撐起整個家,可真不容易。我老婆子誰都不服,就服你。”又催促許真真,“你餓你快吃煎餃啊。”
許真真便又吃了,“這煎餃不錯,你這兒媳可真賢惠。是小的那個兒媳做的吧?”
聽她提到小兒媳,李婆子便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兒子對招娣的那點心思,以及許真真當時的態度,心裡到底有些不舒坦。
“我這兒媳別的不說,就是做事勤快,人也溫和好相處。我家二牛還不太樂意娶,如今他一瞧見他媳婦就一個勁的傻笑,心裡樂呵著呢。對了,”
她話鋒一轉,“我聽說鄰村的一個小地痞流氓,總纏著你家招娣,你可要當心些,提醒那丫頭,莫要受他他人迷惑了。”
許真真心裡咯噔一下。
她記得,前段時間,招娣確實有些魂不守舍的。
難道這丫頭,當真喜歡上地痞流氓了?
頓時覺得煎餃不香了。
她擱下筷子,淡淡地道,“我家閨女沒有多聰明,可男女大防還是懂的,絕對不會亂來。”不管真假,先否認到底,保全女兒的名聲再說。
“那倒也是。”李婆子還是很欣賞招娣的,“這丫頭如今開成衣鋪子也獨當一面,腦子機靈著呢,哪些人該防,她心裡門兒清。”
聽她這麼誇女兒,許真真面色才緩和了些。
只是,心裡有事,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你也別擔心,回頭同她好好說。”李婆子勸說了幾句,又問,“你出去辦事,為何把秀珍和小菊這兩個丫頭帶走?你這是想抬舉外村人做事?”
秀珍既是玄影,小菊成了幻媚,她們都是外村的。
許真真一想起這個,又頗為頭疼。
當初她急得失了方寸,把人帶走,此時不知如何自圓其說。
說是想培養她倆吧,可人都是假扮的,遲早都要離開,到那時她拿什麼賠給家屬?
思來想去,她只能說,“我這不是想著如寶、如煙要隨夫婿離開了麼?以後作坊的事,都落在如珠和招娣身上,擔子重著呢。
我留意到這兩個姑娘心靈手巧,我是有心栽培一番,給兩個孩子打打下手的。可我帶出去才發現,她倆終歸見識有限,眼界不高,在外頭縮手縮腳的,恐難以成大器。此事以後不提也罷。”
李婆子道,“咱們這山溝溝的孩子,就沒走出過大山,能懂什麼?再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外頭拋頭露臉,總是諸多不便。你要找也得找那些掌櫃、管事的兒子。”
“嗯。”許真真輕輕地應了聲,沒再說什麼。
可李婆子是村裡的“大靈通”,總有說不完的八卦新聞,都不用她搭話,自己都能自顧自的說上好久。
“昨兒有個男子來找齊月華,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人。里正不由分說就逮住他,一頓審問,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