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笛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白家族長的肩頭,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像晚輩在攙扶長輩般恭敬。
然而下一秒,她的指甲突然暴漲三寸,如同五柄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入族長的琵琶骨。
"你"族長白鬚顫動,渾濁的雙眼瞬間瞪大。他想要運轉靈力反抗,卻驚恐地發現體內的靈力正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那五根手指瘋狂外洩。
"族長別怕,“白笛歪著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很快就不疼了。"
她的掌心泛起詭異的黑光,一道道血色紋路從接觸點蔓延開來,很快就爬滿了族長全身。老人家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原本飽滿的面容轉眼間佈滿皺紋,就像被抽乾了水分的樹皮。
"魔族的功法"族長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嘶啞得不成人樣,"你居然修煉這等邪術"
白笛輕笑著湊近老人耳邊"你們才發現嗎?大長老的修為也是這樣被我吸乾淨的哦。"
說著,她突然發力,族長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一道道精純的靈力順著經脈被強行抽出,在半空中形成一條條晶瑩的絲帶,然後被白笛貪婪地吸入體內。
儲物袋中,周穎透過縫隙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如遭雷擊。她瘋狂地捶打著袋壁,聲嘶力竭地哭喊“住手!白笛!你給我住手!"
白鷹癱在一旁,雙目無神地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白家幾千的年基業"
白家族長感受著體內靈力如決堤洪水般傾瀉而出,每一寸經脈都在發出痛苦的哀鳴。他那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白彥峰的面容上,此刻卻浮現著白笛那標誌性的殘忍笑容。
"嗬嗬"族長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息,意識卻異常清醒。一個荒謬的念頭突然浮現在他瀕臨崩潰的腦海中——若是白螢在此,該有多好。
這個念頭讓他本就支離破碎的道心更加崩潰。
就在之前,他還收到傳訊,說那個被他們拋棄的白家棄女,斬殺了五位煉虛大能和數十位化神修士。
訊息如野火般傳遍修真界,各派震動。
"咳咳"一口黑血從族長嘴角溢位,他忽然痛苦地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自嘲與悔恨。
多麼諷刺啊,那個被他們逼到親手挖去靈根、叛出家門的少女,如今竟成了白家唯一的希望。
若是這個時候,白螢在白家的話,白笛又怎麼可能如此猖狂?
可是
白家族長的眼睛裡痛苦地流下淚水。
他從來沒有這樣後悔過。
當時白螢剛剛到白家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重視過白螢。
大長老說,白螢不願意將魂血交出來,他心裡便對她很是不喜。
大長老在白笛和白螢之中選擇的時候,他其實已經用神識探查到了長老選擇了白笛,可他還是預設了他們把白螢的靈根給挖出來的舉動。
那時,他和大長老的想法一樣,白笛到底是知根知底的孩子,肯定比白螢要好。
卻沒有想到,他們這一選擇,便是放棄掉了族裡最天才的弟子,留下了一個惡魔!
"報應這都是報應啊"族長嘶啞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他渾濁的淚水混著血水滑落,在佈滿皺紋的臉上衝出兩道觸目驚心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