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至施施然離開，不出三天，他就會忘記今晚睡了一個女人。

房門關上，烏雪徹底回神，口中呢喃，“我要報警！你□□我，我要把你們都送進去……”餘光忽然掃到垃圾桶用過的套兒，她一愣，隨後鎮定下來，默默翻身下床，無視火辣辣的疼，把東西從垃圾桶裡撿出來。

剛開完晨會，許澄意收到了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烏雪同意私了，已經把錢打了過來。那天和顧家的飯局就是一個訊號，顧家不插手，林鴻舟也沒心思管這些。

這件事，烏雪以高調狠話入場，慘淡無聲收場。

壞訊息是：顧西至還是沒選和自己合作，當然也沒有選瑜山合作，最終選了另一家國有投資公司。

可能一開始，顧西至的合作意向就不在自己和烏雪身上，只是逗她們玩兒罷了。萬惡的資本家。

同時，顧西至還發來了一條微信訊息。

【白顧集團顧總：許小姐，週六烏雪來找我，我可是為了你拒絕了她呢！有空賞光吃個飯嗎？】

即使想隔著網線抽過去，但這畢竟是客戶，許澄意還是體面而婉轉的拒絕了。

只是——

還有一個問題。

忙碌了一天後，許澄意和張則安前後腳到家，許澄意換了家居服，脫下高跟鞋後，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張則安坐在沙發上看書，諾獎獲得者寫的博弈論，上面全是字元，看一眼都覺得頭暈。

察覺到沙發後面的她，張則安合上書，轉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想看？”

“不不不……”許澄意連連拒絕，一口氣吃不成大胖子，學習講究循序漸進，“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張則安牽著她的手，引著她在自己旁邊坐下，“說。”

許澄意：“你之所以和顧家在周天吃飯，是不是算準了週六烏雪會去找顧西至。”

張則安：“不是。”

許澄意歪頭，她還挺自信的。

“我怎麼可能算準。”張則安解釋，“是倒逼她去。”

許澄意覺得，顧西至這個有點兒邪氣的人，應該沒對烏雪什麼好反應，只是烏雪也不是好人，這波，估計是狗咬狗了。

張則安玩著她衣領的飄帶，問：“今天時間還早，去健身房嗎？”

“現在嗎？”許澄意有點兒累，但運動好像能緩解這種疲勞，“行，我收拾一下。”

許澄意和張則安都換了寬松的衣服出來，張則安拿著健身包，一前一後出了門。健身房步行可到，許澄意和他手牽手走在路上，行人匆匆，夜風微涼，吹過他們緊握的手。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散步，許澄意心中感慨。

平時，他西裝革履在鋼鐵森林裡穿行，神色疏離地下達各種指令，那樣的他很帥，很迷人，但此刻的他，許澄意歪頭，暖色的燈光打在他身上，頭發隨意地下垂，稀碎的頭發擋住額頭，休閑的服裝沒有任何壓迫感。

就很……人夫感。

“一直看我做什麼？”張則安問。

許澄意握緊他的手，深吸一口氣，嘴角上揚，“我有點喜歡和你散步，我們以後也多散步好嗎？”

張則安揉了揉她的頭，笑容溫柔寵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