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轎子漸漸遠去,慶嬪捏緊了自己的手帕。
真是膽小如鼠。
她不管,那便自己來動手,叫她見識見識,她的手段,不比她淑妃的差。
“回去。”又在那裡站了一會兒,慶嬪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不遠處,一頂暖轎正慢悠悠被人抬著往前走,淑妃在轎中揉了揉太陽穴,對跟著的貼身宮女道:“你瞧著呢。”
那宮女道:“慶嬪想叫娘娘做出頭鳥,心也太黑了些。”
淑妃笑了笑,“既然是皇爺喜歡的人,我何苦要去招惹,慶嬪等不及,就讓她自己去找,咱們看戲就是。”
“可是娘娘,奴婢覺得慶嬪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皇爺的舉動是有些不尋常,咱們總不能當真一直坐以待斃。”
若是尋常封妃就算了,可明顯這一位皇帝是當真上了心的。
將來她被封什麼位份還未可知,若是威脅到娘娘的地位......
不知是不是被說動,半晌,淑妃掀起轎簾,“悄悄打聽著,看宮裡哪個宮女或者女官繡工出眾的,都報於我。”
“是。”
若是能拿到那枚荷包就好了,透過上頭的面料和針腳,很容易就能找到人,如今,只能這般大海撈針了。
“對了娘娘。”快到宮門口時,宮女忽然道:“上回您說的事,安王已經給家裡辦妥了。”
淑妃略有些意外,“這樣快?”
“娘娘的事,王爺怎麼會不用心?”
淑妃卻並不大高興的樣子,道:“告訴爹爹,往後家裡再有事,告訴我就成,別什麼人都找。”
宮女一愣,道:“可是娘娘,您在宮裡,到底有許多事不方便,安王人很好,並沒有要咱們家一分錢。”
“糊塗。”淑妃道:“你以為安王是什麼人,他的人情那是隨便能欠的嗎?”
淑妃想到上回馬球場上皇帝瞧安王的眼神,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皇帝同安王,可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兄友弟恭。
淑妃:“總之傳我的話就是,往後叫家裡與安王少來往。”
“是。”
卻說荷回從回去後,便一直因荷包的事惴惴不安。
她以為那枚荷包早被皇帝扔了,沒成想竟被他留到如今,還那樣明目張膽地佩戴在腰間。
荷回從箱底翻出皇帝那時贈與她的回禮——那根‘一點油’簪子,握在手心。
想到從前不知皇帝身份時,將這東西簪在頭上戴出去過,荷回便一陣後怕。
幸好沒人認出這是皇帝的東西,否則便要壞事兒。
本想著找個空將這東西還給皇帝,可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紫禁城,不曾到西苑來,荷回在太後那裡守了幾日也沒瞧見他的人影兒。
這是皇帝的貼身之物,她不敢留著,深怕被人發現,更不敢將它交給旁人,亦或者隨意找個地方扔了,只好用棉布裹了,放在匣子裡,等無人時,埋在壽明殿的那棵梧桐樹下。
等一切收拾好,荷回便跟著太後一起回到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