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奴婢是擔心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太後和皇爺追究起來......”
慶嬪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就這麼著自己動手?放心,有人早幫咱們找好了替罪羊,等事成之後,將那些人處理了,誰能抓住咱們的把柄?”
“可是......”
慶嬪:“好了,放心,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的賞,上回你不是說你母親要看病,缺一大筆錢?等事情辦成了,多貴的大夫我都給你請去。”
那宮女聞言,想起家中重病的老孃,咬了咬牙,跪下:“是。”
外頭,荷回還在陪著太後說話,不多時,便瞧見宮人們給她們換了新茶。
她恰好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吹了吹,呷了幾口。
只是不知怎麼的,這茶好似同平日裡吃的不大一樣,正疑惑著,卻聽眾人歡呼起來,不免下意識抬頭。
原來是李元淨獵了一隻棕熊,被負責拾撿他所射獵物的宮人送了回來。
荷回還是頭一回瞧見這樣的野獸,心神不免被吸引過去,隨手將茶杯擱在幾案上。
身後宮女見狀,悄無聲息地將那茶杯收了,重新換上一杯。
她做的隱蔽,眾人的注意力又不在這裡,因此並沒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兒,慶嬪和另一個妃子過來,尋荷回去騎馬。
“左右坐在這兒也沒什麼趣兒,同我們一起散散心去。”
太後見她們兩個說得言辭懇切,也就不留荷回,道:“去吧,只不過別走遠,那邊圍子裡可有許多野獸。”
“是。”荷回起身,跟著慶嬪她們去了。
圍場北邊是一處山脈,如今被圍了起來,皇帝他們此時就在裡頭狩獵,而南邊則是一處一望無際的草原,風景秀麗,山水如畫。
三人邊說著話,邊一路騎馬往這邊去,瞧見不遠處長著些不知名的野花,慶嬪便道:“咱們摘些回去,好孝敬給太後,也好叫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這裡她位份最大,荷回不敢不聽,況且摘花這種事,自然要她一個小輩兒來做,於是下馬來。
然而剛往那邊去一點,荷回便感覺到身子有些不適,好似有人在自己身體裡點了火似的,有些口幹舌燥。
她覺得奇怪。
方才她明明吃了許多的茶,怎麼還能如此口渴?
不過也不算什麼大問題,等摘完了花,一會兒回去多喝些水就是了。
然而好容易到小山坡上將花摘好,回頭想問問這些夠不夠,卻見底下空無一人,連方才自己騎的那匹馬此時也不知去向。
茫茫草原,只有幹枯的草隨風晃動,舉目望去,一片空曠,什麼都沒有。
荷回長在江南水鄉,對這樣的場景有些陌生,不免心頭一緊。
“娘娘?”她開口喚人。
卻無人應答。
更糟糕的是,她身體裡的那股熱氣此時越燒越旺,額頭滿是汗,腳下虛浮,險些站不住。
緩了緩神,扶著灌木叢往下走,然而剛走兩步,雙腿便忽得一軟,連人帶花摔了下去。
迷濛間,眼前忽然出現兩人,都用眼紗蒙著面,一高一矮。
“就是她?”高個子說話沙啞難聽。
“瞧這穿著打扮,應該就是了,聽說還是個雛兒。”
高個子沒吭聲,往荷回嘴裡塞了東西,拿出一個沙袋,將人套了進去。
與此同時,正在獵場狩獵的皇帝行進到半路,忽然勒馬停了下來,回頭往西南方向望去。
安王見狀上前詢問:“皇兄,怎麼了?”
皇帝目光所及,只是一片衰草和萬裡無雲的長空。
方才那一瞬間,不知怎麼的,他竟有種心慌的感覺。
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