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忽然想起他們初次發生關系時,她好似也對自己說過這話。
只不過那時,她中了春|藥,神志不清,在他的刻意引誘下才吐出這般言語,而如今,卻是她主動提及。
她變得這樣乖。
有什麼東西在皇帝心頭閃過,叫他語氣放得越發柔軟,“嗯,朕把自己交給我們荷回,你可要好好待朕。”
這樣將自己放在低處的一句話,被他講出來,卻帶著股難言的雅痞之氣,叫荷回聽得越發臉紅。
“我想將這身衣裳換下來。”
她總覺得穿這身宦官的衣裳做這種事,有些不大合適。
皇帝卻按住她,“......別換,就這樣。”
說完這句話,皇帝頭不自覺揚起,眼睛卻仍舊那樣直勾勾盯著她,叫她越發緊張。
他微蹙眉頭,輕嘆一聲,微張開唇。
荷回湊了過去。
“荷回。”
“嗯?”
“你有沒有小名?”
荷回啞聲道:“母親和祖母叫我小荷花。”
“......好名字,很襯你。”
皇帝將舌尖從她齒間收回來,輕聲嘆息。
“......小荷花,卿卿,往後多吃點。”
他眼底的灼熱像巖漿那般不停翻滾,落在她身上的手忽然用力。
“你太慢了。”
等屋子裡再次只剩下荷回自己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那件宦官的衣裳已經不能穿,荷回坐在榻上,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
明明他們只是親吻,並沒做什麼,可荷回卻覺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皇帝還有事要處理,剛剛出去,而她要等宮人送來幹淨的新衣裳,所以只能暫且穿皇帝的寢衣。
可問題是,寢衣之下,她底下什麼都沒穿,一伸腿便容易走光。
她實在是忍不了皇帝回來時,自己用這幅樣子見他,只能去拿衣裳,可衣物都被放在屏風後,要去拿,得需要走一段不小的距離,不過索性屋裡沒人,並不會被瞧見。
荷回小心掀開被褥,雖然地上鋪有氍毹,但她還是記著皇帝的話,不敢赤腳下榻,可如今這裡只有皇帝的睡鞋,沒別的可穿。
她想了想,終究是將兩只腳踏了上去。
然而剛將衣裳抱在懷裡,便有個宮女端著一雙繡鞋進來,恰巧碰見她穿著皇帝的寢衣和睡鞋,散著頭發,露出半截小腿的模樣。
宮女愣在原地。
荷回輕‘啊’一聲,連忙抱著衣裳跑進屏風內。
她竟然這般衣衫不整地被人瞧見,雖然皇帝宮裡的宮女都早知道她和皇帝的事,但仍舊免不了有些尷尬。
她在這裡緊張羞惱,卻不知外頭的宮女正處於震驚之中,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她震驚的,不是為荷回跟皇帝的私情,而是為她身上那件皇帝的寢衣,以及她腳下踏的那雙鞋。
若是她沒瞧錯,那是皇爺的禦|用之物吧,別說她們,便是皇爺的那些嬪妃,也是不讓碰的,可如今,就這麼大咧咧地被沈姑娘穿上了?
震驚過後,宮女連忙將繡鞋放下,“姑娘,您的鞋奴婢已經替您拿了過來,可要奴婢送進去?”
半晌,才聽見一聲嬌滴滴的‘不必’。
宮女稱是,“那奴婢出去了,有什麼事您喚奴婢一聲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