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散場,已經是一個時辰後,太後吩咐淑妃,“陪你們萬歲爺一起回去,我們也散了。”
皇帝神色沒什麼變化,點頭稱是。
眾人已經回宮,姚朱提著燈,陪著荷回從瓊華島上下來,往原先的住處壽明殿走去,打算在那兒歇一晚,然而兩人剛走到夾道處,便瞧見前頭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皇......”
姚朱趕忙將手中燭火吹滅,以免叫人瞧見。
荷回站在原地,想勸皇帝回去,卻不知怎麼的,瞧見他走過來的身影,卻怎麼都開不了口,只能由著他牽起自己的手,拉著她往玉熙宮走。
“......會被人瞧見。”
“朕已經安排好了,不會。”皇帝的聲音在夜色中緩緩響起,如同一杯甘醇的酒,散發著陣陣清香,不停引誘著她。
荷回感受到他拉著自己的手是那樣緊,腳步雖說不上急切,但顯然比平日裡快上許多,一顆心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
明明已經有過幾次,可如今卻還是分外緊張。
“淑妃娘娘怎麼辦?”她問。
皇帝丟下她過來找自己,難保她不會起疑。
皇帝沒吭聲,只將她拉到邊上一處屋子裡,抬腳關上房門,轉身將她抱起,開始親吻。
荷回雙膝被他分開,兩條臂膀摟上他脖頸,被他抵在門框上。
夜色中,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灼熱得像是要將對方燒化。
叮鈴咣當的禁步、首飾被扯落在地,黏膩聲四起。
他咬她圓潤的肩頭,無聲喟嘆:“方才在宮外,朕就想這般對你。”
只是那是在外頭,怕嚇著她,便生生忍住了。
“......我也是。”荷回抱緊他,聲似蚊蠅,“我想同您在一起,想您親我,抱我......”
彷彿只有這般,她才能獲取足夠的安全感,才能證明她將一顆心交付給他的選擇是對的。
她這樣可憐的模樣落在皇帝眼中,只覺得心軟成一汪水,邊親邊哄,將她往榻上抱。
床榻吱呀吱呀的響,他摸著她汗濕的鬢發問,“是朕好還是淨兒好?”
這叫荷回怎麼回答,她同李元淨又不曾有過,只能將藕臂掛在他脖頸上,“......自然是您,我只有您呀。”
這時候說這樣的話,當真是要人命。
皇帝手指在她鎖骨上輕輕摩挲著,半晌,緩緩往下去。
天地造神秀,在半年前,他從未想過,世上竟有這樣一個人,能哪兒哪兒都生得這般合他心意。
這不是孽緣,而是上天對他的恩賜。
藉著微薄的月光,皇帝望著她,眸光微閃,手上用力。
荷回猛地咬唇,瞳孔中瀲灩出無盡的水光,整個人好似冬日裡盛放的一朵梅花,純真中帶著幾分魅惑。
黑暗裡,她瞧不見,身體的反應便越發厲害,一條腿顫巍巍掛在他肩頭,忍不住往下滑,被他接在手裡。
“......熱。”她聲音沙啞,開口抱怨。
屋子裡的炭火燒得太足,將兩人都要燒化了。
皇帝將荷回從被褥中剝離出來,抱著她下榻。
荷回驚呼一聲,將他摟得更緊。
這對她來說太過厲害,有些吃不消。
皇帝可憐她,不過走了幾步便罷,將人抵在牆上吻。
然而或許是動靜太大,兩人竟不知何時將窗子抵開,皇帝就這麼摟著荷回,將她壓在了窗臺上。
回來尋鐲子的淑妃隔著朵朵紅梅,遠遠瞧見這一幕,手中帕子不由猝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