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她要他好好活著。
然而或許是因為沒有力氣,她不過拍了兩三下便重新跌倒在皇帝懷裡。
皇帝將碗交給王植,輕撫她肩頭安撫她,“沒事,雞湯無毒。”
說罷,他抬頭沖王植道:“去查查旁的吃食。”
“是。”
“隨軍禦醫可過來了?”
“回主子的話,正在往這兒趕呢。”
皇帝蹙了眉,“叫他快些。”語氣明顯比方才硬了不少。
王植知道事關皇後,馬虎不得,連忙應是,快步轉身出去。
“覺得哪裡不舒服?”皇帝將荷回抱緊,低聲詢問,面上雖瞧著十分平靜,但他冰涼的指尖依舊洩露出他此刻不平的心緒。
荷回緩緩搖頭,往他懷裡鑽,有氣無力道:“我不知道......有些反胃,全身沒力氣。”
這感覺太過陌生,叫她心裡也有些沒底。
“皇爺,您別松開我,拉著我的手,握緊了,別丟下。”
短短幾句話聽得皇帝心肝脾肺俱震,將她的手握住,與她十指緊扣。
他不過才離開了片刻而已。
荷回的手被他攥得有些發疼,她卻忍住了沒吭聲,臉埋進皇帝脖頸裡,閉上眼睛。
“您別怕,我沒事兒,只是有些累著了而已。”
也不知皇帝聽沒聽見,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在她耳畔‘嗯’了一聲,卻將她抱得更緊。
禦醫來的時候,皇帝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禦醫瞧見了,暗自打了個哆嗦,想要行禮,被皇帝止住,“看看娘娘的身子。”
禦醫連忙應聲稱是,跪在腳踏上為荷回把脈。
眾人屏聲靜氣,帳子裡安靜得連落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見禦醫眉頭越皺越緊,荷迴心頭咯噔一聲,心想她不會當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正要開口,便聽禦醫道:“勞煩皇後娘娘伸出另一隻手來。”
皇帝於是將荷回另一隻手腕遞到禦醫跟前。
半炷香之後,禦醫將手從荷回手腕上收回,起身去看了荷回方才吐在痰盂中的東西,又聞了聞她方才喝的烏雞湯,正了神色。
見他這樣嚴肅,荷回一顆心險些提到嗓子眼兒。
皇帝:“如何?”
禦醫斟酌著言語,向荷回行了個禮,“敢問娘娘,上回的月信是何時到的?”
聞言,不但是荷回,帳內的其他人也為之一愣。
荷回思索片刻,道:“大約是三月前......”
她月信素來紊亂,兩三月才來一次實屬正常,加上她這小半個月一直在趕路,便將這件事兒忘了,如今想來,確實有些久了。
禦醫聞言,沉吟片刻,鄭重對她和皇帝跪下。
皇帝:“怎麼?”
禦醫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言語之間藏不住內心的喜悅。
“回皇爺,回娘娘,依臣之見,娘娘此番不適不是為別的,而是因為有了身孕。”
‘身孕’二字一出現,直接打了荷回一個措手不及。
她整個人呆愣住,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得了幻聽之症。
“你......說什麼?”
“恭喜娘娘,您有喜啦!再過不久,我大周便將迎來皇爺的第一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