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揪著惡賊後領從正門拖出去。
惡賊痛苦的呻聲沒有帶來快意,只有厭惡。
顏清沒有得到哪怕一句安慰,更覺人心冷漠,可又她覺得自己這個的想法不對,他好像救了她三次?
三次了。
她竟然背後怨恨別人出手太慢?
真是可笑。
弱者憑何質疑強者的決斷?
她沒資格。
今日的事並非偶然,或許是幾方勢力角逐的結果。
只是細節與她無關,毋需多想。
顏清合上雙眼,努力收斂心神控制情緒,腰帶已經沒了,顧不得散開的衣衫,急忙去找蘇桅草。
開啟茅廁一看,蘇桅草竟倒在恭桶旁。
幸好恭桶蓋著蓋子,否則得把她薰死。
顏清吃力地把蘇桅草拖出來平放著,捏她幾個大穴,須臾,蘇桅草突然驚醒跳起來左右探看,但見主子安危無恙,才鬆了口氣。
“主子,您沒事吧?”蘇桅草非常後怕,擔憂地看著顏清。
“你怎麼會暈倒在裡面?”顏清明白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到,但她得了解事實。
蘇桅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婢子也不曉得,就是進茅房準備揭蓋子時,突然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顏清估計她是中了毒,她二人並非時時刻刻在一起,惡賊聰明得很,早推算好了時間。
“沒事了。”顏清拍拍她手臂以示安撫,絕口不提方才驚險的事。
蘇桅草非常難受,強打精神笑道:“對對對,啊,婢子先去解手,憋不住了。”
顏清回身望著正房,鋪子不僅有後門,還有角門,後門在正房次間過去的位置。應該不會再有一雙眼睛藏在某個暗自偷窺她了吧,也不知這回出門太過匆忙沒帶毒藥是好是壞?
顏清瞥見斷開兩截的腰帶,彎腰撿起時,心中有了答案,性命掌握在別人手上糟透了。她將腰帶接在一起打了個蝴蝶結重新把上衣繫好,結在左腰,不仔細看肯定瞅不出來問題,能瞞過所有人。
待蘇桅草如廁出來,顏清帶著她走到大堂,原來王管事臨時有急事回了衛府,其它的人沒敢靠近後院,根本無法察覺異動。
顏清很快釋懷,將一抹淡淡的憂傷掩藏心底,坐轎子回去,不走舊路,從興寧大街那邊走。路過一家包子鋪時,她恰好挑窮看到路邊坐著一個乞丐,連個要飯的缽也沒有。
“小草,買幾個包子給那人吧,再給些百錢,讓他好好做人。”
轎伕停下,嘆氣道:“那人牛高馬大的,竟然當乞丐真是丟人。大小姐心雖善,又何必理會這種好吃懶做之人。”
他哪裡知道,顏清不僅是希望乞丐可以重新做人,亦是勉勵自己。
一會兒後,乞丐接過蘇桅草送他的食物和銀錢,沒有感謝,看樣子也沒打算吃。
蘇桅草忠人之事,勸道:“這是我家大小姐特意著我給你送來的,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心意。”
乞丐順著蘇桅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頂非常普通的轎子停在不遠處。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蘇桅草答道:“我家主子做好事不留名,珍重。”
她回到轎子旁,讓轎伕起轎。
待他們走後,有人給乞丐送來麵食,他在碗底摸到一張字條:故人無處可歸,可投靠顏大小姐做個帳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