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怎麼又來得這麼快,幸好我早就把胡蜂處理掉了……”心裡嘀咕著,終衡走上前去開了門。
他不傻,知道一味的迴避只會讓警方對自己產生懷疑,有句話咋說來著,腳正不怕鞋歪……額,好像不對,總之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只是個意外事故而已,哪個警察要是把它往超能力的方面想恐怕警服也不用穿了。
門外站著兩個警察,一箇中年微胖,還有一個20多歲的年輕的,看著給人的感覺比終衡還小。
“有什麼事嗎?”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終衡疑問道。
“您好,我是管理這片區域的解放路派出所的羅警官,這位是我的徒弟鄭警官,你可以叫他小鄭。”中年警察微笑,很有禮貌地道,還掏出自己的證件給終衡看“剛才外面發生了一些事,我們現在來調查這件事的緣由,需要您的配合,打擾了。”
“這樣啊,我一定盡力配合,要是能幫助你們破獲大案子,這可是我的榮幸啊。”終衡客套地說道“有什麼問的儘管問吧。”
羅警官道:“那打擾了。年輕人,我先問你,今天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終衡:“不太清楚,我下午三點多回來的時候看見門口有幾個混混打人,我一個外地人,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地比較怕事,就趕快跑上樓了。上了樓回到家以後大概十幾分鍾還是二十分鐘後,樓下就傳來了一陣騷動,但我也沒去看,後來大概在我睡了一個多小時的午覺,大概四點多的時候我又出門了,下了樓以後就看見好幾輛救護車和警車來了,樓底下也被封鎖了,聽隔壁大媽說是死人了,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他沒有刻意地迴避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因為警察肯定會查這棟樓的監控錄影,透過時間對比必然會發現終衡曾經在那段敏感的時間段內進出過。
“警察先生,是混混把人打死了嗎?”終衡裝作有些擔心地問道。
“嗯……這個倒沒有,我想再問你一下,你認識陳志勳先生嗎?”羅警官接著道。
“認識,他是我的房東。”
“那你是否瞭解他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什麼人得罪了他?”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和他平常的時候就是見了面偶爾打個招呼,每個月月底交了房租以後微信告訴他一聲,他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今天三點多下面騷亂的時候,或者你四點多出門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某些異樣呢?或者這麼說吧,你有沒有在外面看見馬蜂?特別多的馬蜂,一大群那種?”
“馬蜂?”
“就是那種特別大的,手指頭長手指頭粗的,身體上有金色和黑色的條紋,特別毒的那種。”一旁的鄭警官插嘴道。
“沒有。”
“警察先生,是什麼事啊,扯馬蜂作什麼啊?”他還撓著頭,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詢問。
“嗯……這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鄭警官和善地笑道“具體的我們也不瞭解,只知道馬蜂蜇死人了,還不止一個,是那些打人的混混。真是因果報應,那些傢伙平時囂張跋扈經常進局子但我們也管不了,通常關個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這下好了,真是賤人自有天收……”
“小鄭!”羅警官的一聲厲喝打斷了年輕警察的話“不好意思啊,我這徒弟剛來沒多久,不太會說話。我們趕時間,最後問您一個問題,您方便我們進屋看一下嗎?”
“可以。”
看唄,反正金環胡蜂已經送走,屋子裡除了小倩外,沒有任何值得深究的東西,而且你倆還看不見她。
兩名警察走入屋子,現在狹窄的客廳和廚房裡打量了一番,又推開終衡的臥室和廁所門掃了幾眼,自然,在推開廁所門的時候,造型奇特的蜂巢一號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這是什麼?”看著巢體裡爬的密密麻麻的黃猄蟻,鄭警官不禁打了個哆嗦“你還養這些奇怪的東西?!”
“這個……唔,是這樣的,我從小喜歡玩蟲子,所以大學報了昆蟲學,是華農的昆蟲學專業畢業的,現在畢業了也找不到工作,只好到以前曾經和教授一起實習過的這裡蹭便宜房租過活了,就靠著學的知識在周圍這山裡抓點蟲子再拿去網上賣來餬口,就當是創業了……你也知道的,這專業,太冷了……”終衡撓著頭傻呵呵地笑道,順便掏出了自己至今仍保留著還可以拿去電影院混學生票買的學生證給他們看。
“這東西還有人養?”鄭警官又是震驚又是好奇“多少錢一隻啊……這麼多,按斤賣的吧……”
“小鄭!”羅警官再一次喝住了他“不好意思,您能告訴我們這是什麼螞蟻嗎?”
他眯成縫隙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懷疑的神色。
“黃猄蟻,反犬旁一個北京的京,讀音一樣,這種螞蟻是……”
滔滔不絕地,終衡給兩名警察科普了一大堆關於黃猄蟻,還有昆蟲學的其它知識。
“受教了,原來小小的螞蟻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啊,不愧是農大這種重本畢業的大學生啊,和那些二三本里混日子的就是不一樣。”鄭警官讚歎道“聽你這麼一番吹下來,我自己都想養蟲子了。”
“哪裡哪裡,獻醜了。”終衡道“我要是學得好,也不至於考不上研究生了。天色也不早了,都快十一點了,兩位警官你們還有什麼要查的嗎,我……我有點累了,想睡覺了。”
“唔……暫時沒有了。”羅警官託著下巴,思索一番道。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終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