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禁衛,您忘了。”鄧子越笑道。
晚上三皇子連夜走的時候,是吳涯親自接到了轎子上,而鄧子越則是在抱月樓三樓,傻傻的看著三皇子殿下離開。
“所以明天早晨……”鄧子越回頭看著桑文。
“明家已經開始針對三皇子了,和大人想的不錯,所以明日你要冒充三皇子殿下,從這裡出發,在禁衛的保護之下,前往揚州城。”桑文說道。
鄧子越半張著嘴看著桑文,“姐……你說真的?”
桑文點了點頭。
…………
孤獨的馬車在靜謐幽暗的道路上面行走,這無疑是對於三皇子殿下來說最危險的旅途,但是最可笑的地方在於,這是他和範閒商定的,也是他提出來的。
這一條路,他必須走,他必須自己走。
他想要成長的速度必須要趕上時代的腳步,他不能被丟下,只能自己向前走,這也是他必須要面對的事情,所以此時的三皇子,選擇了面對。
這條路是危險的,是目標。
就在這寒風過境的瞬間,一股淒涼的空氣吹到了馬車上面,一道寒芒下潛,坐在馬車上的三皇子,忽然之間感覺到了劇烈的晃動!他強忍著身子抓住了周遭馬車的木欄,緊接著他聽到了一聲驚叫,隨後重重的摔了下去。
整個三皇子被摔得人仰馬翻,趔趄在了車廂之中,而車廂的上層也已經爛了,他透過上層看出去,這才看到,外面的馬兒已經死了。
它慘死在了當場,就死在三皇子的面前。
三皇子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他從馬車裡面跳了出去,面前一片漆黑,只是月光照射下來的那一份寧靜,和陰冷。
寒風吹在了三皇子的身上,瑟瑟發抖,他並不喜歡冬天,更不喜歡寒冬。因為冬天會冷,很冷。
寒風刺骨,三皇子孤獨一個人站在密林之中的小道旁邊,他抬起頭,面前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他冷冷地問道,“既然都出手了,為何人不露面?”
周遭仍然沒有一丁點的響動,他看著四周,冷漠地說道,“你們可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呼……”冷風吹,吹在頭上,吹在地上,吹得沙子滿天,吹得血肉冰冷。
忽然一個人的腳步在身後響了起來,三皇子平穩地轉過身去,身後出現了一排十七八個人,他們全部穿著漆黑的衣服,面容也都被遮擋了起來,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面容。
“既然敢出手,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三皇子冷聲說道。
對方並沒有說話,反而是長刀在手,已經虎視眈眈,準備出擊了。
今夜註定難眠。
範閒端坐在書桌面前,曲涵和王啟年左右各一,高達則是站在門口,輕輕地聽著外面。
“你在幹嘛?”曲涵看著高達問道。
“今日我感覺不是很好,恐有外敵。”高達說道。
沒人搭理他。
“後天一早,內庫便開始招標了,大人……”王啟年說道。
“這件事情其實你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她。”範閒歪著頭看著曲涵。
“放心吧,都到了。”曲涵說道,“加上海棠姑娘給來的東西。”
範閒點了點頭,“夏棲飛呢?”
“在門外候著呢,人已經到了。”王啟年說道,“另外那些私鹽販子,我已經讓他們進入偏廳等候了。”
範閒點了點頭,“讓夏棲飛進來。”
高達立刻開啟門,門口的夏棲飛立刻走了進來。
“下臣參見範大人。”夏棲飛說道。
範閒只是點了點頭,對王啟年說道,“看座,上茶。”
王啟年搬來了一個凳子,放到了夏棲飛的身旁。
夏棲飛穩穩重重地坐在了凳子上,此時再看這個明七公子,顯然和之前範閒見到的差別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