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回到冶鐵場時，天剛矇矇亮。

整個冶鐵場靜悄悄的，只有棚子裡有一點亮光，似乎還有人在。

張松到來的腳步聲驚醒了棚子裡的那人，那人猛地抬起了磕睡不停的頭，站起身來迎向了張松。

“恩公，你回來了。”

“咦，打鐵佬，是你啊？你怎麼還在這棚子裡啊？是在等我回來嗎？”張松驚訝地問。

“是的，恩公，我有事情跟你說。”打鐵佬為張松倒了一杯熱水。

張松喝了一口熱水，滾燙的水順著喉嚨下流，熱量散發開來，驅散了不少的寒氣。

“試驗的結果出來了，我覺得那就是恩公說的焦炭！”打鐵佬壓抑著激動，聲音低沉地對張松說。

“是嗎？”張松高興起來，“快帶我去看看！”

“好的。”打鐵佬的聲音還在發顫，“恩公請跟我來。”

打鐵佬帶著張松前往煉焦爐那邊，一路上他為張松介紹了冶煉的情況。從打鐵佬的介紹中，張松知道冶煉的時間縮短了許多，鐵塊的雜質更少，而更為堅硬與柔韌。張松基本上就斷定上次煉出來的就是焦炭了。

到了燒焦爐所在的地方，打鐵佬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搬出了已經冶煉好的鋼鐵。這鋼鐵與以前冶煉出來的鋼鐵色澤有點不同，表面也更光滑。

“這件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嗎？”張鬆手撫鐵塊，思索了會兒，問道。

“沒有其他人知道，從冶煉到把鐵塊搬到這裡來，都是我一個人辦的。”打鐵佬說到這裡，又猶豫了一下，“但是裝爐是上次煉焦的那幾名匠人與我一起辦得。”

張松點了點頭，沉思起來。打鐵佬有點惴惴不安，不知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打鐵佬，青松谷對冶鐵場的匠人們如何？”張松問。

“也就那樣。身為工匠，還能期待別人對自己有多好嗎？”打鐵佬的聲音充滿了無奈與苦澀，“更何況我們都是青松谷擄掠而來，幾乎等同於奴隸。”

“那你們想不想擺脫這種狀況。”

“想啊，做夢都想！”打鐵佬眼睛一亮，期待地望著張松。

“那你不要將煉焦的情況洩漏出去，更不能把這種鋼鐵交給青松谷，把它藏起來。”張松吩咐打鐵佬，“讓大家這段時間吃點苦，抽出幾人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繼續煉焦，在入夜後，把這些鋼鐵打造成武器，收藏好！”

“好嘞！”打鐵佬興奮地說，到這時，他知道張松所圖甚大，張松的承諾很有可能兌現，“我馬上就去辦。”

天已經亮了，冶鐵場的匠人們開始陸陸續續地起來勞作了。

張松伸手攔住了神情激動的打鐵佬，道：“別急，還有一件事情要特別注意，要找幾個你信得過的人，跟你一起幹，也可以告訴他們一些實情，但是不要把太多的秘密洩漏給他們，同時還要提防有人向青松谷報信，否則事情難成。”

“好的，我會按照恩公你說的辦。”打鐵佬的神情稍微冷靜了一些。

“那好，你去罷！”

打鐵佬興沖沖地離開了，張松將那鐵塊依然藏在原來的地方。如果打鐵佬行事順利，張松就等於控制了冶鐵場，更是有了先進武器的來源。

青松谷裡除了冶鐵場以外，還有養馬場。據鍾磊介紹，養馬場有許多馬，但是養馬的人不多。張松就打消了與養馬場接觸的念頭，一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二是因為養馬場人不多，也無需特別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