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丞相打算離開的時候，雲玖出聲挽留：“左相留步。”

聽到雲玖的這句話，左相和右相都同時停頓了一下腳步。

左相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走，右相掃了左相一眼，無聲哼了一下，拿著聖旨大步離開。

那離開的背影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是春風得意。

左相看著右相大步離開的背影，無聲嘆息。

如果桑國朝堂上都是像右相這樣的，桑國危！

左相折返站在大殿中，抬手行禮，“不知陛下還有何事要留臣私下商談。”

雲玖沒有回答左相的詢問，而是對四周站著的宮女太監們說：“你們都先退下。”

“是。”書房兩側站著的宮女太監全都離開，書房裡只剩下左相，青竹和雲玖。

雲玖神色慵懶的靠在龍椅上，一隻手撐著腦袋，狀似不經意的詢問：

“朕想要問愛卿一個問題，忠心不二和愚忠有什麼區別？”

“臣……”左相被雲玖的問題給難住了，思量了一會才謹慎回答：“這到底是忠心不二還是愚忠，只能交給後世之人評判。”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愚忠還是忠心不二的功臣，這身在局中，又怎麼能知道呢？

左相猜不透雲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面上卻依舊鎮定。

雲玖又試探性問了一句：“當年朕的父皇可以命左相輔佐朕，那朕是不是也可以命左相做任何事？”

誠然左相有大才，但云玖害怕左相會無條件忠誠於雲家皇室。

如果他是愚忠，雲玖會給他安排一個住處，讓他安享晚年。

不然即使將人送到賀蘭庭那裡，也會是一個後患。

“臣忠於桑國，忠於陛下。”左相表完忠心，才又對雲玖說了一句，“陛下假以時日，定然是位明君。”

左相的言外之意是，到底是愚忠還是忠心不二，全看皇上是不是位明君。

在左相看來，雲玖就是一位明君、

熟悉國庫情況的左相心裡門清，剛剛雲玖看似隨意說出的數字絕對是暗暗思量過的。

因為雲玖說要送去西北的那些錢糧，正好是國庫在可以應對桑國所有開支後剩下的所有錢糧。

單是這一點，就讓左相篤定，雲玖絕對不是表面表現的那般昏庸無道。

雲玖聽了，無聲笑了一下。

明君她不想當，太累了，天天都起的太早了。

還是當個普通人來的痛快。

她註定是要辜負左相的期望了。

“愛卿退下吧。”雲玖衝左相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朕的話，左相再好好想想，以後朕還會換個地方問。”

左相聽不懂雲玖打的啞謎，只能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告退。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雲玖和青竹兩個人時，雲玖才鬆下一口氣。

她躺在龍椅上，手指輕輕敲打著龍椅上的把手，望著房梁出神。

當皇帝真的很費腦子啊。

當日下午，藉著要午休，雲玖換上衣裙又去了西北境將軍府。

今日西北的風很大，天空烏雲密佈，看著像是要下一場大暴雨。

雲玖開啟門嗆了一口冷風后，又默默回了屋子。

“姑娘。”冬雪連忙幫雲玖順氣，“姑娘最近怎麼咳的越來越厲害了。”

雲玖拿著一塊手帕捂著嘴咳個不停，心中絕望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