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川把自己深灰色的圍巾系在她的頸脖,嚴嚴實實地包了兩層。
再摘出裹進裡面的馬尾,只剩下一雙露在外面的姑娘家漂亮的眼睛。
“四月份下雪的會寧也是比較罕見的。”江見川說。
“真的嗎?”許星雪驚訝回頭,眸中帶著笑意,“那可能是知道我來了,特地下給我看的。”
作為一個南方孩子,看見雪能在路上堆起來還是比較興奮的。
江見川難得沒有跟他唱反調,只是抿著唇輕輕“嗯”了一聲:“那你好好看看。”
許星雪過來時沒帶多少東西,只背了一個很小的包。
雖然穿了羽絨服過來,但不是很厚,裡衣也都單薄。
她低估了會寧的四月,沒想到還會逢上雪天。
平時必備的手套和圍巾一個沒帶,真要出去玩了,肯定會冷。
江見川只有圍巾沒有手套,他打算帶許星雪去把東西買齊,順便安排一下對方晚上的住處。
“我住你那呀!”許星雪自己就已經把自己安排好了,“你在這邊有房子,我為什麼還要花錢去外面住?”
江見川頓了頓:“我花。”
“你的錢也是錢,”許星雪並沒有改變想法,“我可以睡沙發,又不是睡一張床,甚至都不是一間房,屋裡那麼暖和,也用不著多厚的被子,湊合湊合嘛。”
“不用湊合,”江見川面無表情,“用不了多少錢。”
在會寧住宿確實也要不了多少錢,許星雪想負擔的話還是能負擔得起的。
只是她一方面不想負擔,另一方面是放心不下江見川一個人在家裡過夜。
發燒總是反反複複,這會兒好了夜裡複發不是沒有可能。
萬一江見川夜裡又燒起來了,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那她不就白來了嗎?
可這話許星雪又說不出口。
“我就要在你那睡,”她只能胡攪蠻纏,“怎麼,你女朋友晚上要過來?”
江見川欲言又止,十分無奈地看了許星雪一眼:“好歹我也是男的吧。”
許星雪“嗐”了一聲:“咱倆還談什麼性別?”
江見川額角突突直跳:“咱倆怎麼不能談性別?”
“咱倆都是光屁股的交情,你現在才跟我談性別?!”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
江見川撥出一團白霧,感覺整個人都變得無力起來。
“好啊,不談,”他破罐子破摔,“那你睡什麼沙發?跟我睡一張床不行嗎?”
許星雪頓了頓,其實順著自己的思路,這話也沒毛病。
於是她就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一張床就一張床,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