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江見川的眉頭微不可查地抬了些。
“我承認十月份的時候我沒想清楚,但我從來也沒說過我不喜歡你。”
她只是沒有分清友情與愛情的界限,怕失去,也怕江見川失去。
“倒是你,沒等到回答就直接走了,都不給我反應的時間,你活該。”
她撅著嘴,水光瀲灩的唇瓣。
江見川忍不住靠近,錯開鼻尖,在上面吮了一下。
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像棲在他們之間的蝶。
他嘗到了血的味道,想起這裡破了,但房間很暗看不清楚,於是便託著側臉仔細檢視。
許星雪抿了一下唇,用舌尖輕輕舔過唇珠上的傷口。
江見川眼皮一跳,低頭又要湊上去,許星雪推了下他的胸口,往後微微一仰。
“不許親了。”
親起來沒完沒了,她可不想再呼吸不暢了。
江見川:“……”
不給親就抱會兒。
他順著靠近的力道,把臉埋進許星雪的側頸。
許星雪小他一個號,雙臂收攏,寬闊的肩膀幾乎把對方整個包住。
江見川的呼吸還有點急,聽著像是輕輕的喘。
就這麼一邊喘著,一邊不停地把臉蹭在許星雪的肩膀、頸脖、鬢邊,像只討要撫摸的小狗,不知分寸地胡亂沖撞著。
許星雪的手臂疊在兩人胸前,費了老鼻子勁才伸出去一條胳膊,抬起來搭在江見川的肩上,揉揉他蓬亂的頭發。
可憐巴巴的,剛才可委屈了。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等到呼吸順暢心跳正常,人也回過神來,在腦子裡總結出了剛才都發生了什麼後,這才分開。
許星雪抱著她快燒起來的腦袋一頭紮進了床上。
江見川靠著門站了會兒,穩住心神,走到桌邊拉過凳子坐下。
又安靜了幾秒,許星雪掏出手機,看了兩眼螢幕,踢了鞋子,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盤腿坐在了床邊。
再抬頭時,發現江見川正弓著上身,手肘杵在膝蓋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雖說男女有別,通常女孩子的房間並不會讓男生進來。
但以性別所形成的規則,在江見川和許星雪身上都有例外。
他們出入彼此的房間也就比逛大街多了一道敲門的步驟,有事了該進就進,只要對方沒不穿衣服,哪怕是在被窩裡都能坐在床邊上嘮兩句,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所以他倆現在這個站位,在以前應該說很常見。
江見川不怎麼坐許星雪的床,說話時要麼站著,要麼坐在凳子上。
只是坐姿有所差別。
以前江見川都是兩條腿一岔,大咧咧往後靠著,通常一隻手裡拿著吃的,另一隻手就隨便擱在桌子上,把玩著許星雪新買的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他是放鬆著的,很隨意。
不像現在,緊繃著。
深色的瞳孔浸了墨,遮擋在額前細碎的發下,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狼。
許星雪微微一頓,連手機都不自覺放下了。
拿過床上的玩偶熊抱懷裡,給自己沒事找事,低頭捏了捏小熊毛茸茸的耳朵。
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腦袋空空,也不會說什麼黏黏膩膩的情話。
更何況對方還是江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