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
“你取得什麼名字啊?夠隨便。”
“不如我給你取得,陳鵲,多好聽啊,小鳥。”
男人似乎唇角點著煙,低頭看了看這小孩子,對著沙發上高燒不止、衣衫破舊的人道,“阿鵲,我抱走怎麼樣?”
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滿臉含淚地搶過來孩子。
“不要,不要。”
男人笑了笑,捏著人的腕骨看了看,“生孩子就是好用,也不自殺了,真乖。”
“等我得空了,我接你過好日子。”
女人還在搖頭,一直在搖頭。
沈臨昏了過去,整張臉一點血色都沒有,車窗外有人在敲擊。
他聽不到。
記憶還在持續地灌輸……
“你要登記戶口……你確定了,要我說你生他幹什麼啊!你分不到地的,黑戶!”似乎是村上的女書記在道。
女人神情恍惚,抱著人有些凝不出神來,“我沒辦法,可他是個孩子啊……他造了什麼孽啊?”
……
淚水唬住了臉,哭聲都變得幹啞。
“名字呢?”
“寧安。”
沈臨有些喘不上氣,他腦海中始終在抗拒這些片段,手指甲嵌進了面板裡。
不是、不是。
“改了啊,這個倒是不錯……”
“寧可安穩麼?”
女人抱著孩子,似乎是心如死灰。
握著在世上唯一的一根繩索。
不能死,死了就沒人護著他了。
沈臨哭得上不來氣,眼前一片黑,醒過來的時候低聲喃喃著,“陸嶼廷……陸……”
什麼東西碎了。
車窗碎了。
沈臨還尚未來得及碰到手機,臉就被一塊方巾捂住了,不到片刻就徹底暈了過去。
人被拖了出來。
管家額角都在跳,想到了會有變故,但沒想到這麼快。
他脫掉了手上的手套,慢條斯理地道,“你有入室搜查令麼?你上面是誰授意的?你確定他能在上面一直穩坐高位麼?”
對面的人蹙了蹙眉。
“我本科是法學,碩博是金融,輔修是管理,加州對私權保護很高,榕城看起來很不怎麼樣。”
“你上司是誰,和容家有關系是麼,他們是怎麼和你說的?”
“以為陸氏在榕城沒有根基,所以當作首要拔除的物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