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冷冷地看著對面的人,“首先,沈寧安嫁入陸家,法律意義上是親屬關系,葬禮舉辦,程式合規,人已下葬。”
“你們有什麼資格汙衊一個死人?”
“其次,你有證據麼?”
對面的年輕人有些惱火,拿出一系列的資料,“兩個人血型都一樣,長相也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在是法治社會,誰會容忍你瞞天過海!”
“世界上長得想象的兩個人多了去了,單憑這個執法麼,容家許給你的東西看起來有不怎麼多。”
管家心平氣和,“你入了臨景山的外圍路,沒有經過允許,陸氏的律師會起訴。”
“再往前一步,就是私闖民宅。”
語氣風平浪靜的。
消毒水的味道。
刺鼻,又有些過分幹淨。
“安安?”
容明徵坐在床邊,垂眸看著人帶著淚痕的臉,輕輕地碰了下人的發梢。
“想起來了麼?怎麼就你這麼執拗,一直說不認識我。”
“噢,也對,生我的氣。”
容明徵似乎想起了前世那場車禍,輕微蹙了下眉,“怎麼賭氣賭這麼久?真和他在一起了?”
語氣先是低沉,而後是惱怒,掐的人臉泛出來淤青了。
“開始催眠麼?”
旁邊有醫生低聲詢問。
容明徵松開了手,神色又恢複了平和,甚至彎腰替人揉了下臉。
“不,給他用那個藥,再催眠。”
醫生愣了下,“可是那個是……”
容明徵掀起眼皮看了過去,沒有說一句話。
“是。”
“讓他徹徹底底忘了聯姻後的事。”
大約一直到傍晚。
手機上綿綿不斷地傳過來訊息,容明徵看都沒有看,無非就是失敗。
“沈寧安”這個身份無關緊要。
安安……很重要。
直到有個護士過來,輕聲道,“醒了。”
容明徵面色平和,似乎終於鬆了口氣,緩慢地推門進去。
少年頭上綁著繃帶,瞳仁純黑著,很茫然地看著來人。
“對、對不起……”
眼眶瞬間浸滿了淚,垂著的手緊緊攥著床單,他的記憶停留在被趕出容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