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什麼?”
“……”
霍令儀不知怎麼回答他,多矯情的一件事,就因為他當時沒有看她,所以不高興,說出去也未免太過丟臉。
霍令儀質問道:“你看見我來了,為何沒跟我說話?”
“你跟所有人打招呼,偏偏沒跟我打招呼。”月光下,越少珩的眸子幽深似海,被卷翹的眼睫擋住清淩淩的月光,而顯得越發深邃迷人。
“你惡人先告狀!”霍令儀氣呼呼起身,就要離開窗邊,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拖到自己面前。
他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有些低沉:“別走。”
霍令儀站在他面前,注意到他的眼神在自己胸前流連,忽然感覺手腳有些發軟。
她的膽大妄為,輕易被他眼中長槍挑去外袍,如剝光了的荔枝,叫人無所遁形。
霍令儀還是忍不住嬌叱了一聲:“看什麼,登徒子。”
他並未移開視線,卻坦蕩直白地念起詩來:“膩頸凝酥白,輕衫淡粉紅。如此旖旎美景,令儀對我十分大方。”
饒是做足了心裡準備,霍令儀還是頭回見這樣放蕩的越少珩。
紅暈爬上她的臉頰,又從脖頸蔓延到全身,泛著明豔的粉,有如醉玉頹山。
她想要逃,卻被他死死攥著手腕。
霍令儀雙眸泛著一層淺淺的霧氣,扭頭看向他,想要罵他兩句,卻見他已經微微合上眼眸,似有迷醉之意。
“你……你喝了多少?”霍令儀輕輕推了他肩膀一把。
越少珩緩緩睜眼,眸中有醉意,輕笑一聲:“我千杯不醉啊。”
霍令儀譏誚道:“哼,我看你是醉得不輕。”
今夜見識了好幾位喝醉酒的男人,她的父親,父親的下屬,還有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喝醉後各有各的姿態,唱歌的,倒頭呼呼大睡的,抱頭痛哭的,還有撒嬌的。
霍令儀極少見越少珩喝醉酒的模樣,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院子裡無人值守,外間的喜鵲早已呼呼大睡。
天地間,除了日月星辰,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還醒著。
霍令儀壯著膽子靠近,冰涼的小手撫摸上他的臉頰,有胡茬未刮幹淨,有些紮手,但尚可忍受。
她揉捏住他的臉頰,像揉麵團一般肆意妄為起來,他並不出言阻止,眼裡透著些迷濛醉意,看上去甚是乖巧。
霍令儀竊笑不已,洋洋得意地壓低著嗓子說道:“景王殿下如今被我揉扁搓圓,是何感覺啊。”
她只顧著玩弄眼前人的臉蛋,卻忽略了真正的危險。
腰肢不知何時被他摟上,輕輕摩挲著往他身前按壓過去。
待她發現腰腹貼上一堵熱牆時,為時已晚。
“你松開!”霍令儀怕把外面的喜鵲招來,只得壓低了嗓音低吼,推搡著他的肩膀,想要脫離他的桎梏。
越少珩被她拖行,雙腿跨過窗沿鑽進屋內,卻被窗臺絆倒,抱著她一起滾到了地上。
落地的時候,越少珩手臂撐在她身下,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力。
他們摔倒時發出的聲響,把屋外的喜鵲驚醒。
喜鵲揉著眼睛,以為自己聽岔了聲音,可是睡夢中確實聽到了“咚”的落地聲,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