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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三日,是調香大賽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場比賽,一群人早早起來,趕往暢春園。 ……

可眼下,她突然就有了股勁兒,就如同打瞌睡的貓遇見打洞的老鼠,勢要玩個痛快。

“慧娘,你沒事吧。”

“沒事。”她露出一個淡淡的淺笑,“只是要勞煩金姐姐事後帶我去一趟田府。”她將貢獻給青州府所有人一場大戲。

也好在,守寡歸家後,她的戶籍隨之遷回孃家,恢複阮氏女的身份,即使周青遠“死而複生”,只要阮父阮母還在,就不會過多牽連到她。

“行。”曹娘子暫且應下,想著私下再問個明白。

一切異常被按入水底深處,而水面,依舊歌舞昇平。

————

暫且將周青遠的事情拋在腦後,視線移開,阮柔發現,評委中她聽說過的一位大師就在其中,正是那位名聲斐然的隋大師。

與想象中仙風道骨的偉岸形象不同,現實的他是一位身材矮瘦的小老頭,即使在這般熱鬧喜慶的場合,也依舊繃緊一張臉,叫人無端覺得有些兇。

嗯,兇老頭,只不知陳問舟怎麼疏通的。

想到東家,她朝陳家子弟的位置看去,正陳問舟端坐其上,左右逢源,尤其跟與今日第三的陳星河更是言笑晏晏,而他的身旁,有一位與其有三分相似的年輕人,想來是陳家大少爺。

兄弟爭産,也是一堆爛攤子,也不知上輩子兩人誰輸誰贏。

大抵是注意到她的視線,陳問舟適時抬頭,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贊揚。

阮柔失笑,這位東家倒是會做人,總歸她也會盡力。

曹娘子留意到兩人的交鋒,眼底有什麼一閃而過,面上依舊笑意盈盈。

晚宴後是一場大型的制香交流會,既有年輕子弟的互相交流,也有制香大師的指點,只要不涉及獨家秘方和手法,幾位大師還是不吝賜教。

令人驚奇的是,那位隋大師尤其大方,只要上前請教的,無一不是得到滿意的回答,當然,前提是能承受那副冷臉的威亞。

阮柔當然不怕,回憶了下自己這段時間積攢的問題,上去問了個夠本,十數個問題,問到最後,不僅她後面的人對她怒目而視,就連隋大師都忍不住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那眼神明晃晃的在說,這麼多都不懂,怎麼拿到第二的。

阮柔摸摸鼻子,還是厚著臉皮請教,將問題搞清楚才輕快下臺,嗯,受益良多。

也是這時,她才明白了自己的一個誤區,她總以為調香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自己配方、再調變,但其實,能夠創新的到底是少數。

大多數制香師一輩子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不斷的重複練習,練習舊的香方,既包括自己、也包括他人的,務必做到熟悉再熟悉,才能在用到的時候駕輕就熟。

回到原位,阮柔給自己立下一個小目標,每天除必要的制香外,先將已知的幾十種香方反複練習,直到熟能生巧。

從夜色將至、到繁星滿天,正常交流會持續了一個半時辰,阮柔不止解答了很多疑惑,還和在場不少制香師有了聯系,約定以後有疑問可以互相寫信互相交流,或者單獨開一個小的交流會。

阮柔突然就想到了杜師傅。

杜師傅精通的香方不少,可真正能脫穎而出的幾乎沒有,這是否與他的敝帚自珍有關系呢,若人人都不願意交流,死守著那點子老手藝,香方永遠不可能真的進步。

當然,個人選擇不同,她沒有置喙的餘地,只是有些可惜。

直至戌正晚上8點),這場交流會才算走到了尾聲。

大人物們先行離去,小輩們跟在後面,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園子,各歸各處。

走著走著,阮柔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陳問舟故意落後幾步,來到了她們身旁。

“陳少爺。”

“表弟。”

兩人分別問候。

“嗯,你今天表現很好。”陳問舟壓低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依舊有幾分響亮。

“表弟,陳家那邊?”

“沒事,你們也算出了頭今天,往後不至於再說我不思進取。”他這話頗有些苦笑的意味,跟自己的舅家人來往,在他親爹的眼中就是不思進取,可等他進取了,第一個打壓的也是他。

曹娘子亦是苦笑,“都是面子罷了。”兩人心知肚明,她只是明面上的掌櫃,春林香齋、包括阮娘子的東家,只是陳問舟,曹家還是那個落魄的曹家。

“表姐何必分得這麼清,我好不就是曹家好嗎。”

曹娘子尷尬地咧咧嘴角,對上他的視線,忽有幾分侷促,彷彿那些小心思都被一眼看透。

“表弟說的是。”良久,她回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