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潛意識的以為,神是不會存在任何軟肋以及弱點的。
越是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勁,謝春風就越想停下腳步詢問,可遺光就像是怕鬆開手她就會溜走一般,任由掌心的血漬沾在她白淨的手腕上。
不知道會被帶去哪,謝春風心底一急,另一隻手直接便揪住了他的衣襟,強迫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青年的隱忍程度也像是瀕臨極限,整個人宛若一張蓄勢待發的弓,或者說攻擊欲極強的利箭。
身邊的小姑娘不聽話,他便將她雙手手腕禁錮住,索性就著一旁的長廊柱子將她往上一壓,將她束縛於自己於牆之間,徹底阻絕了退路。
遺光薄唇噙起笑,即便他如何想假意掩飾出平常的溫柔,不嚇到謝春風,可眸底沉鬱卻好似一潭透不過光的死水,懨懨無神。
“阿酒。”
他如此輕聲,近乎呢喃般輕喚著她的名字,狹長的鳳目清晰的倒映著少女茫然無措的神情。
“現在告訴我,你想跟誰走?”
尾音帶著不容質疑的意味,像是咬著後槽牙般命令性的質問。
謝春風只覺得尾脊骨有些軟,整個人都開始有些不對勁了,她不敢抬眸去看那雙熟悉而陌生的眼睛,只是只是咬著唇盯著青年還不斷往外滲著血的傷口。
“遺光大人……”
她喚得極軟,企圖安撫他陰晴不定的情緒,可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壓迫與迫不及待想得到答案的乖戾偏執。
些許銀髮長髮垂落在她臉側,青年俯身,強硬的以指節抬起她小巧的下顎,有那麼一瞬間那張清雋的臉上再次露出了謝春風熟悉的笑意,就像是暴風雨已經徹底結束般。
可當她稍微鬆懈下警惕,正打算說點什麼,鉗制在她下顎上的指節力度便倏然加重。
神明眉宇間深藏愛憐,蹙起的眉也聖潔無暇,好似穩坐雲端之上俯瞰眾生時的睥睨與矜貴,瀲灩起暗紅色的眸倒映不見世間萬物,唯獨眼前之人。
“阿酒。”
兩人高挺的鼻樑相觸,鼻尖相抵,他再次低低喚她的名字。
可這次已經來不及等到少女的回應,他就已經俯身吻上她的唇角,不似溫柔,更似壓抑之下的宣洩。
搖搖欲墜的馥郁蘭花,無法宣之於口的病態,柔軟上反覆碾過的清冷餘溫,蒼白的呼吸聲抵著唇齒間纏綿悱惻的清欲。
被銬緊的纖細手腕,無路可退的獵物,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只能氤氳起茫然無措的水霧,瞳孔緊縮被動的接受著眼前不被意識所理解的一切。
她想,大抵神明也是會生病的。
(意味不明的微笑.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