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陸源對她說了些什麼,她從來都不是那種願意吃虧,善罷甘休的人。
陸言焉聽他這麼問笑容越發的好看了,她沒想到他倒是還挺了解她的,“跟我結婚。”
官昭諫沒有絲毫訝異,他面色未變,眉梢微揚,居然還帶了些許淺淡的笑,“陸言焉,我要娶的人是陸綰晚。”
“我知道啊。”
她笑得無害又燦爛,“可是我現在要你娶我。”
她這番話引的他臉上的笑容逐漸盪漾開來,不屑道,“現在你沒有選擇。”
“我有的。”
陸言焉手中不知道何時拿了把水果刀,那鋒利的刀刃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直直地看著他,“我可以選擇我怎麼死。”
她早知道他不會同意娶她,所以才留了這麼一手。
官昭諫的眼神淡而涼,唇邊的笑容未減,卻平添了幾分危險,他嗤笑,“陸言焉,拿死來威脅我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拿自己的命威脅別人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因為在他們眼中她活著或是死了與他們都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李斌他們要我要的可不是一具屍體,他們想要折磨我,我對於他們老說死了和活著可是很不一樣的。”
陸言焉抓住匕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逼近了幾分,已經劃出了一道血痕,有細細的鮮血滲出來。
“陸言焉。”
他眼神驟冷,伸手就要奪過她手中的匕首。
“你別過來。”
陸言焉急急地往後退了一步,握匕首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她不知道官昭諫吃不吃這一套,她心裡沒底,手都不由地開始發抖,就算不用力也會誤傷自己。
官昭諫伸到半空中的手僵住了,慢慢地握成了拳頭放在身側,唇畔掀起一抹輕蔑的笑容,“陸言焉,你就這麼想嫁給我?”
“是啊。”
她手還在發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細小的劃痕,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只剩下面對官昭諫的緊張與惶恐,沒有半分的疼痛感。
“你怕陸綰晚吃醋嗎?”她譏諷地笑了笑,“你放心我活不過那麼久,雖然喪偶這個詞不太好聽,但是我死了你可以再娶的,反正都會娶她,沒有什麼區別的。”
“是麼?”他臉上的神情譏笑而冷刺,“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區別。”
哪怕她以性命相挾他還是隻認定娶陸綰晚一個嗎?
她好像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官昭諫到底有過愛陸綰晚,對於他來說官太太妻子這個位置是獨一無二的。
“那怎麼啊?我太喜歡官少了,喜歡了這麼多年,臨死前就這麼一個願望。”她癟嘴,十分難過地看著他,“你都不能滿足我的願望,我憑什麼拿我的命去救陸綰晚呢?我那麼喜歡你,而我死後看你和陸綰晚恩恩愛愛,我真的很不甘心。”
話說的可憐楚楚,眼神卻是那樣的決絕。
陸言焉閉上眼睛,握住匕首的手收緊,剛準備用力,手卻被人緊緊地抓住。
她睜眼。
官昭諫眸色一凜,陰森森地盯著她脖間的血痕。
他握住她的手不由地用力,陸言焉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給捏碎了,手不由地就鬆開了。
官昭諫奪過她手中的匕首,冷著一張臉抓住就往外面拖去。
陸言焉自嘲地笑了笑,陸源說了那樣一番話,她怎麼可能去死,她只不過是拿這個試一試罷了。
她不甘心就這樣去死,也的確不願意陸綰晚活著和官昭諫恩恩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