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似人非人的臉,雖然也有五官,但在李小意的眼裡,只能勉強說是有人的五官輪廓而已。
最讓李小意感到鬱悶的是,就在不久前,李小意在寶鏡所呈現的畫面中,曾經見到過這個傢伙,正是那位偷襲白狐白玉孃的無形透明人
但直到此時,李小意才將這個傢伙看個清楚。那具身體和五官,居然都好像是由水構成的,如若不是有杏黃幡旗護罩所發出的淡黃色光暈的襯托,即使近在咫尺,李小意也很難發覺這東西的存在。
最為詭異的是這張幾戶透明的人臉上的表情,始終在不斷的變化。
痛苦的,嬉笑的,嚴肅的,你幾乎很難從他的臉上來判定它此刻的情緒,那如水紋湧動時飄忽的形態,讓人感覺到恐怖的同時,又有幾分噁心。
李小意想要呼救,至於自救,這種問題他根本不用去考慮,就以他如今的修為,頂多是比尋常人強上那麼一點。
可讓李小意絕望的是,那邊煙塵滾滾的吼聲震天,一狐一蛇正打的熱鬧,看形勢一時是分不出個所以然,至於他自己,只有乾瞪眼等死的份兒。
恍惚中李小意好像從土黃色的護罩上看到了一道裂痕,卻又在杏黃幡旗黃色光芒的一閃中,消失不見。
至於那張近在眼前的怪臉,李小意卻敢肯定,他在笑,恐怖而猙獰。
自救,必須自救!
李小意將腳下不遠處的那面古鏡捧在手中,古鏡表面黯淡無光,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靈性,那該死的一口血!
李小意用袖子將鏡面上的烏血擦拭乾淨的同時,古鏡表面原有的本色再次展現在李小意的視野之中。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響音突然穿入到李小意的耳中。
猛然抬頭,只見黃色光罩上這一次出現了比先前更大更明顯的裂痕。雖然在杏黃幡旗的快速修復下,馬上癒合不見,不過李小意已然有了大難臨頭的感覺。
照葫蘆畫瓢,李小意有樣學樣的按著白狐白玉娘那樣,打了個指訣,對著光罩外的透明人形,氣勢凌人的大喝一聲道:“攝!”
似人非人的怪臉怔了一下,飄忽的眼神似乎對那面古鏡極為忌憚。可等了半刻,卻什麼也沒發生,不由得猙獰一笑,繼續侵蝕土黃色的光罩。
李小意麵有尷尬的舉著古鏡,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只見鏡身的四角刻著“四方寶鏡”四個大字,後身有云雷條紋,也沒有什麼可用的機關,不免有些頭疼道:“這玩應兒到底怎麼用啊?”
瞅著眼前淡黃色的光罩上裂痕越來越多,頭疼的李小意急中生智,忽然想起花蛇老祖當初是如何一口鮮血將這寶鏡給降服住,不由得心下一動,牙關一咬,頓時一臉痛苦狀。
如果說花蛇老祖當初是噴了一口血霧,那麼李小意現在簡直就是在吐血,由於太激動,他將舌尖上的肉竟然硬生生的咬下了一塊,連同著鮮血一起吐到了寶鏡之上。
卻見四方寶鏡依舊黯淡無光,沒有一絲反應,李小意越發著急的同時,不由得一拍腦門到兒:“靈氣,是靈氣?”
而在此時,距離李小意的不遠處,打鬥聲是一聲接著一聲,碎石崩裂的響音,泥土深陷的沉悶聲,狐吼蛇嘶的憤怒聲,聲聲入耳的李小意,再次將寶鏡對著裂痕滿滿的,黃色光罩外的透明怪物,大喝一聲道:“攝!”
一輪巨大光柱,猛然間從寶鏡的鏡面中噴出,透明怪物原本面帶譏諷的嘲弄,瞬間變成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李小意的雙手七彩斑斕,源源不斷的靈氣卻在瞬間中斷,至於那個透明的人形怪物,也是被光柱打出老遠,一身的焦炭,偶爾還冒著幾縷青煙,面色表情不斷變化,不過這一次大口喘氣的李小意看的清楚,那些表情大多是以憤怒為主。
“完了!”暗叫一聲的李小意這一次算是徹底的沒法子了,只是方才的那一擊,就已經幾乎抽乾了他體內所有的靈氣道力,再沒有第二擊的餘力。
可就在那個透明的人形怪物,即將再次撲向已經是傷痕累累的土黃色光罩之際,一個巨大的陰影,頓時將其籠罩在內。
李小意看著憤怒飛撲而來的人形怪物,忽然的猙獰一笑,這讓人形怪物一陣的莫名所以。
但這之後,一個巨大的蛇尾,猛然從高空落下,只聽轟的一聲,李小意只覺著兩耳轟鳴的嗡嗡作響的同時,卻早已不見了人形怪物的身影,只有地面上的一個巨大的深坑,還冒著滾滾的濃煙。
“好你個石葵,竟然敢背叛我,活該你粉身碎骨!”花蛇老祖的聲音忽然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