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靜地問。
“如果你能的話,再好不過。”
方慈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您應該也知道,四年前我離開,不是因為聞之宴的態度,更不是因為您的一番話,那只是我自己要離開。”“同樣的,現在,我的任何選擇任何決定,也只會基於我自己,與任何人的態度都無關。”
“若您因此而對他多加阻撓,我也沒辦法,但我相信他有辦法贏。”
她擺出這樣的架勢,聞鵬厚倒不覺得意外,語氣還是溫和,“……可是,小慈,你有沒有想過,他不聯姻,壞了規矩不說,對於他以後的發展,也是百害無一利?你願意讓他陷入這種局面?”
“‘百害無一利’,是個虛偽的假命題,”一旦到講道理的場合,方慈一點兒不怵,“事有萬一,若選錯了聯姻親家,也是一樣有可能被連累,得不償失。您無法百分百擔保,聯姻一定比不聯姻有更大的利益面。”
聞鵬厚沒想到會在這個話題上被將一軍。
他端酒杯的手緊了緊,沒什麼溫度地笑一聲,“不愧是學法的。”
方慈緩了緩口氣,“聞爺爺,我不是您的敵人。若您是為集團利益著想,我相信,聞之宴他不會讓您失望,若您是為他的幸福著想,我也相信,有我,他會更快樂。”
她此刻就是有這麼篤定。
空氣幹了半晌,聞鵬厚沒再多說,靜靜喝了兩杯酒,而後起身離開。
方慈自己又在包廂裡坐了好一會兒。
她叫了侍者,問有沒有「Hanky Panky」,侍者說選單上沒有,但調酒師在,可以為她調製。
她要了兩杯。
靜坐著,慢吞吞一口一口喝完。
走出餐廳,步伐有點虛飄,可她頭一次有了迫不及待的感覺。
迫不及待去迎接和聞之宴的新開始。
任何困難任何挑戰,她都不怕。
回到雲霄路8號。
聞之宴在二樓客廳沙發裡,白襯衫袖筒挽在肘處,右手搭著椅背,左手在翻攤在膝頭的檔案。
右手指上戴著指套夾板,手背上纏著白色繃帶,襯著前臂流暢的肌肉線條,莫名顯出幾分禁慾。
她漸漸走近,邊走邊摘了帽子,脫了大衣。
聞之宴把雜誌扔到一旁,勾勾手指。
方慈直接跨坐到他腿上,徑直去解他的釦子。
喝了酒,動作有點沒輕沒重,唇也微張著,許是口乾,舌尖探出來舔了舔下唇。
聞之宴什麼也沒說,只凝著她。
她今兒穿著寬鬆的牛仔長褲,布料硬,大約是不舒服,她嘟囔了一聲,“我去換個衣服……”說著站起身,走出幾步遠,又回過頭來,“等我。”
等了約摸五分鐘,她從臥室出來。
聞之宴抬眼看過去,呼吸一滯。
她單穿著一件白襯衫,很明顯是他的衣服。
重新坐到他腿上。
窸窸窣窣去扯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