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第二手準備_退婚你提的,我當皇帝你又求複合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827章 第二手準備(2 / 2)

所以,當他們接到“新任主將趙烈”召集議事的消息時,一個個都激動得徹夜未眠。

火盆旁,梁桓正俯在沙盤上,指著那片用細沙堆出的城牆說道:“陛下禦駕親臨,又賜我等重任,此戰若能立功,必定大堯軍史留名!”

“可惜啊,”旁邊的韓雲仞歎了一聲,“援軍雖到了,可隻有一萬。”

“是少了點,”董延接口,“但我看陛下的意思,是想讓我們以少製多,立下奇功!”

“那倒是好事。”梁桓笑了笑,語氣裡滿是戰意,“此時軍心正盛,若能借這股勢打出首捷,也算回敬那些看不起我們的舊人。”

帳內眾人聽著,紛紛附和。

自韓、杜等人被斬之後,他們這些被壓在底層的舊部仿佛重新換了一個天地。

從昨夜起,整個軍營都在傳——“陛下聖明,賞罰分明。”

而他們,正是這份“聖明”的直接受益者。

因此,每個人都在心裡暗暗發誓,要立功,要報答聖恩。

隻是,他們也都知道,平陽的形勢並不樂觀。

援軍隻有一萬,加上殘軍,不到四萬人。

敵方三十萬,且聲勢如潮。

他們心裡都明白,這一仗若硬拚,恐怕很難守得下來。

所以在趙烈到來前,他們便已低聲議論:

“若陛下真要死守,咱們就算拚儘,也未必撐得住。”

“或許……會有撤令?”

“也有可能,暫避鋒芒,再伺機而動。”

幾人各有猜測。

當帳門簾被掀開的那一刻,所有聲音都停了。

風從門縫灌入,帶著一陣冷意。

趙烈踏步入內,披著未除的寒霜,盔上閃著白光。

幾人同時起身,抱拳行禮。

“見過趙將軍!”

“趙將軍,陛下可有旨意?”

梁桓上前一步,語氣裡隱著幾分急切。

趙烈的神色極靜,目光在他們之間一掃而過。

他知道這些人——幾乎都是蕭寧親擢。

陛下對他們有信任,他們自然心向陛下。

他們也清楚他趙烈是誰——老資格的北境悍將,久經血戰。

趙烈脫下手套,走到案前,手掌在沙盤邊緣輕輕一抹。

沙粒簌簌落下,像是風聲。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陛下的旨意,我已領到。”

帳內瞬息安靜,火光一閃。

眾人屏息以待。

梁桓問:“趙將軍,陛下可是有令——撤?”

韓雲仞低聲道:“還是要我們突擊一線?”

趙烈抬起頭,眼神平淡,卻透出一股鐵意。

“不是撤。”

“那是?”

他一字一頓道:

“守。”

這一聲,如雷砸地。

空氣頃刻凝固。

幾人愣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

帳內一時靜得詭異。

“守。”

那一個字,在火盆“劈啪”的響聲中落下,像鐵塊砸在冰麵上,冷得透骨。

梁桓是第一個回神的。他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韓雲仞皺著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守……?”他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仿佛這樣說出口,才能讓自己確認那是真的。

趙烈沒有再多言,隻是點了點頭。

帳內的幾雙眼睛,在那一瞬都變了。不是不敬,而是純粹的驚愕。

他們彼此對望,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茫然。

這話——實在太出乎意料。

他們原本以為,陛下既然親至北境,又整頓軍紀、斬殺叛將,必定是要乘著這股士氣,先發製人。

突圍也罷,佯攻也罷,至少得有個動作。

可“守”?

這兩個字,就像一盆冷水,把他們心頭那股剛燃起的戰意澆得透濕。

梁桓轉過身,走到沙盤前。他盯著那一條標注著平陽南北的紅線,喉嚨裡發出低低的一聲歎息。

“若守,”他緩緩道,“豈不等於……被困?”

這話一出,其餘幾人皆默然。

他們都是老兵。都懂得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在兵力懸殊的情況下,被動防守,是最笨、也是最危險的選擇。

守,就意味著要被圍。

而一旦被圍——便再無退路。

趙烈沒動。他神色平靜,隻是目光垂在那沙盤上,指尖不自覺地輕輕摩挲。

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些話,他們沒說出來,心裡卻早已翻滾。

許久,梁桓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趙將軍,陛下……可曾言明,為何要守?”

趙烈緩緩抬頭。那目光裡沒有怒意,也沒有猶豫。隻是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沉重。

“陛下說——”他一字一頓地道,“隻需守三日。”

“三日之後,敵軍自退。”

空氣,徹底凝住了。

韓雲仞的瞳孔微微一震。“守三日?”

梁桓怔住,連呼吸都滯了。

董延不自覺地往前一步,像是沒聽清。“三日之後,敵軍……自退?”

“是。”趙烈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錘砸在眾人心頭。

幾人都怔住了。

那句話——他們誰也沒辦法理解。

火光在沙盤上映出幾人的臉。每一張都僵硬、錯愕,連眼中的光都被震散了。

梁桓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他咽了口唾沫,低低道:“自退……”

韓雲仞也在喃喃:“敵軍三十萬,正鋒在北,士氣正盛,糧草不缺……憑什麼退?”

“誰會在贏麵最大的時候撤兵?”

他語氣不重,卻帶著實實在在的困惑。

幾人沉默著,空氣幾乎凝成了一堵無形的牆。

火盆裡的火忽明忽暗,映得每個人的影子都在輕輕晃動。

趙烈的表情沒有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能理解他們的反應。事實上,他自己第一次聽到這話時,也幾乎是一樣的表情。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陛下的語氣,平靜得讓人無法懷疑。

“他們一定會退。”

那種篤定,像鐵一樣壓在心口。

他那時就明白,這命令——無論合不合理,都必須信。

可現在,當他看到這些剛剛升任的偏將,一張張年輕的麵孔滿是疑惑,他又忽然覺得那份“信”實在太重。

他微微抬手,輕聲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帳中幾人抬起頭。

趙烈頓了頓,緩緩道:“但這是陛下的旨意。”

他語氣不急,卻極穩。

“陛下說,守三日,敵自退。那我們就守三日。”

“至於為什麼退——那不是我們該問的。”

梁桓的眉頭動了動,最終隻是重重地歎了一聲。

“屬下明白。”

“韓雲仞。”趙烈看向他。

韓雲仞一怔,挺身答道:“在!”

“你率前軍,按防禦陣列布置,所有攻城器械先退半裡,預備迎敵。”

“是!”

“董延,你統弓弩營,調配火油與床弩,守北垛。”

“得令!”

“梁桓——”

“末將在!”

“你率偏軍一部,布防西線。今日起,不得擅出。”

“是!”

每一個人都領了命。隻是,當他們應聲的那一刻,心裡仍舊空落落的。

守三日,敵退。

這句話像個夢。卻是他們此刻唯一能依的“理”。

火光搖晃,照在幾人的麵龐上。每個人的神情都帶著難以言說的複雜。

那不是不信,而是一種“信了,卻仍想不明白”的茫然。

趙烈見狀,隻淡淡道:“諸位。”

他聲音不高,卻讓人不敢不聽。

“我知,你們都心有疑慮。”

“但請記著,陛下不會無謀。”

他微微抬頭,目光掠過幾人。“昨日之前,我也不信。可當我親眼見他以一刀定軍心時——我明白了。”

“有些事,不需要我們去懂。”

“我們,隻管去做。”

帳內安靜。

幾人都垂下頭。

他們不再問。隻是沉默地抱拳,齊聲道:

“謹遵陛下聖命!”

聲音並不洪亮,卻在帳中回蕩了很久。

趙烈輕輕點頭。他目光落在那沙盤上的紅色標記。

平陽——

那是他們唯一的防線。

他知道,這“守三日”的命令,注定會被人質疑、被人議論。

可他也知道,當那命令從陛下口中落下的那一刻起,已無人能更改。

火光燃得更盛,劈啪作響。

梁桓忽然抬頭,看向趙烈,低聲道:“將軍。”

那火光映在他臉上,半明半暗,神色裡透出一種猶豫。

趙烈回望過去。

梁桓沉聲道:“末將鬥膽,有一句話,不吐不快。”

趙烈微微皺眉,示意他講。

梁桓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醞釀。

“我們這些人,都是陛下提拔。”

“無論信與不信,陛下的旨意,我們自當遵行。”

“可……眼下這形勢,若真要守三日,未免太險。”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我不是懷疑陛下的謀算,可如今城中隻有四萬兵馬,援軍不過一萬,對麵三十萬敵騎。三日能否守成,實在難料。”

“末將以為——”

他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果決,“至少該多做一手準備。”

趙烈的目光微微動了一下。

“什麼準備?”

梁桓拱手,語氣越發沉穩:“陛下親禦中軍,已振軍心。此誠萬幸。可若守勢不支,局勢逆轉,陛下便陷危地。到那時,我等縱使拚命,也難保聖安。”

他抬起頭,語氣漸重:“將軍,三日能否撐得住,尚且未可知。可若三日內,敵軍強攻不止,我們即便戰死,陛下……也當有退路才是。”

話音一落,帳中又靜。

火光“劈啪”作響,似在催著這份沉默。

幾人互相對視,臉色都變了。

那句話,他們也想過。

隻是沒人敢說。

可此刻由梁桓說出,反倒像一把鈍刀,緩緩割在每個人心上。

韓雲仞低聲道:“梁兄此言,不是無理。自古戰陣,帥安則軍安。若陛下真在此被困……”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儘顯。

董延也沉著臉,握拳沉吟:“若是末將,寧肯死守平陽,也不能讓陛下有一分危險。”

“若陛下出了事,咱們這些人,死了也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幾人麵麵相覷,心思漸趨一致。

他們都不是怯戰之輩。

但蕭寧是天子,是軍心。

他們可以死,可天子不能死。

趙烈默默聽著,神情冷峻。

火光從下映上來,把他的下顎線條照得森然。

他沒有立刻說話。

隻是伸手,在沙盤上輕輕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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