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玉的手脫離了弦，曉風便直接把琴奪了過來，以內力震散。
機關重重且貌似堅不可摧的琴在她的掌心支離破碎，藏在琴身的暗器機巧也都暴露無遺。
銀珠，短刃，毒砂……
裴珠玉甚至來不及用到這些，就已經敗了。
難怪她不服，原來還有更多用以對付曉風或者說對付獨孤大俠的東西。
至毒之物黃雀在後，至恨之心可見一斑。
毒砂在迸射的瞬間被曉風的內力捕捉，在她的麵前被凝聚成一枚拳頭大的毒球。
她擺擺手腕，毒球就到了唐天毅的麵前：“這臟東西，你處理下。”
唐天毅一掌轟出，猛烈的掌風擦過每一粒毒砂的表麵，燃起一顆顆微小的火苗。火苗聚成小小火焰，將毒砂消融在熾熱之中。
一氣嗬成的動作，看得眾人為之驚歎。
“唐盟主功力更勝從前，實在可喜可賀！”
“不愧是唐盟主，內力如此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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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風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以前就聽說風家若清天賦異稟，武功奇高，可惜無緣得見。今日，當真是大開眼界！厲害，太厲害了！”
阿諛奉承也好，真心拜服也罷，這些聽起來有些聒噪的聲音至少給陷入死氣沉沉的校場帶來了一些活人的喧鬨。
輕思再次勸到：“珠玉，風姑娘隻用了五成力你就已招架不住，若你還要報仇，大可回宮勤加練習，我定會想方設法替你尋到那位姓獨孤之人，讓你們有個當麵了斷的機會。”
然而，裴珠玉卻像被抽去靈魂的傀儡，麵上了無生趣，整個人散發著絕望和空洞。
“不了，不了。”她言語間的沮喪取代了憤怒和不甘，“姐姐你說得對，我根本不是風若清的對手。”
她目光呆滯，看向輕思的眼睛裡寫滿了悲哀：“我連風若清都打不過，何談去對戰獨孤？再者說，又過了近二十年，他是不是還活在世上都是未知，這個仇怕是永遠不可能報了。”
她悲涼地笑了起來。
“姐姐，我是不是特彆可笑？”
“不是！”輕思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靠近她，“珠玉，這不是你的錯。來，跟姐姐回去，大家都很想你。”
“來不及了。風家之事我亦是凶手之一，大錯已成，回不了頭的。”
輕思猛然回頭看向曉風，曉風當即心領神會。
“裴姑娘，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肯回頭，我可以……”
完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話到嘴邊，曉風卻如鯁在喉。
此時，她才意識到，所謂寬容，所謂原諒，真的不容易。
至少血債麵前，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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