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是懷疑……大少爺的事是安格斯在背後搗的鬼？”
“不然呢？這個陰險毒辣的小人，居然離間起我們父子了！他可真該死！他媽的，做出這種事來，居然還有臉來跟我談合作！合作你媽！該死的畜生，我非搞死你不可！新仇舊恨一起算，安格斯，咱倆沒完！”
這時，突然有人來報，維賽吉·佛羅倫來訪。
父親連忙起身迎接。眾人也跟著起身。
維賽吉是沉著臉走進來的，而且根本沒理父親的寒暄。他徑直坐到了沙發上，接著又掏出雪茄，取出打火機，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兄弟，誰惹你了？怎麼這麼大火氣？”父親問。
在三枚煙圈被吐出後，維賽吉冷冷道，“同安格斯合作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你還當我是兄弟嗎？馬格努斯啊馬格努斯，兄弟，不是這樣做的吧？要不是親眼看到那孫子寫的信，我還真不相信你我之間的同盟，會如此脆弱。嗬嗬，馬格努斯，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呢，直說便是，用不著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父親說，“如果我說，我上了那孫子的當，你信嗎？”
維賽吉刻薄地說，“上當？你還能上他的當？怎麼，你上當沒夠？《疼痛患者權利法案》那次的當還沒上夠，你還想再來一次？嗬，你馬格努斯有這麼傻嗎？你還是我認識的馬格努斯嗎？”
“你倆，出去。”父親看看迪克與巴納比。二者聽命離開。
“他說湮滅派卷土重來了。”父親在維賽吉身邊坐下，“我姑父，你爹媽，他爹媽，可都是被他們害死的，你說，如果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答應與他合作？這幫貨當時有多瘋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連源先生都想弄死，何況你我？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禍端。”
“他說你就信？他們都被消滅三十年了，還卷土重來？穢土轉生是嗎？咋的，就那三個王八蛋還學會忍術了唄？”
“一開始我真信了，因為他說得有模有樣的……而且當天，我還特意用女士減肥茶羞辱了他……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他根本不在乎……如此態度，前所未有，這不就是在求我嗎？他還同我講了一款毒藥，叫什麼‘逆熵素’的，人類科技根本無法創造出來的毒藥……他說，撞車事件的凶手與康納德，就死於這種毒藥……而瘋牛之所以能夠逃往海上，背後也有湮滅派的影子……”
“胡扯，都是胡扯。”維賽吉擺擺手道，“他給我的信裡，也是這麼說的。但事實呢？瘋牛之所以逃往海上，是因為他拿了康納德私藏的武器軍備，他是擔心被偵探公會針對。我聽說，這批軍火的數量不是一般的大。而湮滅派，純屬安格斯胡謅出來的借口。老哥，你想想，這怎麼可能啊？都過去三十年了，就算那三個瘋子沒死，活到現在，也他媽入土了吧？還有那個毒藥，嗬嗬，老哥，你還是賣藥的呢，連這麼低級的謊言都看不穿嗎？還‘活體、屍體、礦物化’並存，這不就是科幻小說的橋段嗎？老哥，他就是在利用咱們而已。嗬嗬，他想得可真美，讓他叔父牽頭，然後讓咱們捐錢捐物，他自己再躲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是吧？嗬嗬，當他媽我們都是傻子呢是嗎？真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他的真實目的？他不就是想做個天大的事情，用來博取巨大的名望嗎？如果他真把艦隊搞成了，島上的幫派也被消滅殆儘了，老哥，你猜，世人最終記住的會是誰？會是你我嗎？會是白癡一樣的霍拉德嗎？都不會，人們最終記住的隻有他，因為他爺爺是那個受人愛戴的度卡因大人！然後呢，四年之後，他再出來競爭島輔，誰還能是他的對手？他爺爺給他設置的那條禁令，也會形同虛設了吧？”
父親有點懵，“他叔父？開普塞是他叔父？嗯？維賽吉，你沒得病吧？你胡說啥呢？”
維賽吉一愣，“我什麼時候說開普塞了？我說的是賈斯德。賈斯德是他第一個老婆的叔父，你不知道？”
維賽吉眉頭一皺，“怎麼，他沒告訴你，他準備讓賈斯德當這個牽頭人了？”
父親更為震驚，“啥？他想讓賈斯德當牽頭人？”
“我操，牛逼。”維賽吉籲了口氣道，“還真沒告訴你啊。嗬嗬，就這，你還跟他合作？連更換牽頭人這樣的大事都不通知你，他把你當回事了嗎，老哥？”
父親的角色登時大變，冷笑一聲道，“安格斯啊安格斯，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計啊！為了當上島輔，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嗬嗬，先是弄得莫斯家族家破人亡，然後再來離間我們父子，最後又想用全島人的財富，換取巨大的名望。嗬嗬，老子絕不會讓你得逞！合作？合你媽的作！給老子去死吧！”
這回輪到維賽吉懵了，“弄得莫斯家族家破人亡……離間你們父子關係？老哥，你在說啥呢？”
父親讓奧特沏茶，然後等茶沏好後，一邊同維塞吉喝茶，一邊將之前的懷疑統統說了出來。
“還真有可能是他乾的，”聽完後，維賽吉評論道，“阿爾斯蘭多乖巧的一個孩子，要不是有外人搗鬼，他肯定不敢那麼做。會不會是因為他與埃利諾偷情的事被安格斯發現了的緣故，所以才不得不那樣做的？安格斯威脅他了？這孩子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根本沒這個膽量，這可是弑父啊。”
“這畜生廢了，”父親恨鐵不成鋼地說，“是不是安格斯背後指使的，都無所謂了。老弟，你不知道，他最近居然在看《鍍金棺材》那本書……他媽的，真不知道源先生為何會放任這本書的出版……這根本是一本要革我們命的邪書……什麼錯誤都是我們造成的，什麼災難都是我們發起的……還嫌我們占據太多資源了……他媽的，資源理應被強者占有，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難道把資源平均分配給那幫腦子裡隻有屎的傻狗才對？所有人一起窮是嗎？這小子廢了，他愛雞巴乾啥就乾啥吧，老子再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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