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江夏城,珞珈客棧。
二樓某間客房中,隱隱傳出蘇昌河的聲音:
“計劃?這次又不是刺殺行動,要什麼計劃?辛百草是個很強的武者嗎?沒聽說過呀?”
“我看易大宗主有些小題大做了吧,一個江湖郎中也犯得上出動這麼多人馬?”
洛青纓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很是來氣,從剛剛一見麵蘇昌河給他的感覺就很不好。
在洛青纓與洛孤鴻這種影宗根正苗紅的二代弟子眼裡,暗河的殺手都是些江湖散人,亡命之徒。
況且暗河還並非直接隸屬於影宗,在其上還有提魂殿。
提魂殿中天、地、水三官的地位遠高於暗河大家長,更不用說現在蘇昌河還沒能摸到暗河大家長的邊呢。
若是將蕭氏皇族類比於現代社會的國企,那影宗便是國企直屬的二級子公司,影宗門人個個都是有編製、吃皇糧的體製內人員。
影宗之下,便是提魂殿,提魂殿相當於國企三級子公司,提魂殿三官也僅僅是普通管理層。
暗河最慘,蕭氏皇族不便出手做的臟活爛事統統交給影宗,影宗若是也不想臟了名聲和手腳,就把這些爛攤子再外包給暗河。
所以,如此一來,即便修為武功遠高於洛青纓與洛孤鴻的蘇昌河,僅僅是個沒有編製的勞務派遣。為了便於理解,筆者這裡簡單概述一下蕭氏皇族——影宗——暗河之間的關係。)
“你這話什麼意思?蘇昌河,彆忘了你的身份,一個小小的暗河殺手,什麼時候敢跟我們影宗弟子這樣講話?”
洛青纓本來坐在客房門口的木椅上,見蘇昌河這般模樣氣得騰地站起身來,臉色沉的嚇人。
洛孤鴻見師兄氣上心頭,也在旁邊裝腔作勢道:
“我看你們暗河這幾年行市見長,連影宗也敢不放在眼裡,是不是覺得稍微有些手段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姓蘇的,你若真有本事,就去叛亂的那些州郡殺幾個賊首回來,到時候不用你說,我洛孤鴻第一個到師父那裡給你請功!說不準師父他老人家一高興,賞你進了影宗給你個三代弟子的名額也說不準呢!”
洛孤鴻說完便是一陣怪笑,他言語中滿是對暗河派來的蘇家兄弟的不屑。
蘇昌河眼神越發冰冷,見他倆一個出口傷人,一個陰陽怪氣,哪忍得住這股邪火?
“唰!”
房間裡寒芒一閃,未等洛氏兄弟反應過來,蘇昌河那柄鋒銳無匹的短匕便已貼在了洛孤鴻喉結處:
“百裡洛陳我不一定能殺得了,但是你這種貨色我彈指可滅!”
“昌河!不可妄動!”
見蘇昌河動了真氣,原本斜靠在床榻上的蘇暮雨猛地坐直身子,周身內力噴薄而出,一聲斷喝道。
“蘇昌河,你……你……想自家人火並嗎?!”
洛青纓掣出長劍直指蘇昌河,可他握劍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蘇昌河回身看了眼麵無表情的蘇暮雨,收起短匕,揮手撩開洛青纓指向自己的長劍:
“拿開你的破銅爛鐵,不敢刺你指什麼指?”
說罷閃回床榻前老實坐好,還了蘇暮雨一個既乖巧又得意的微笑。
蘇暮雨白了他一眼,隨後看向另一側的洛氏兄弟:
“兩位影宗弟子,既然你們也知道暗河與影宗是自己人,就不要說話那麼難聽,昌河脾氣不好,下手沒個輕重,萬一傷了二位,哼……”
“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蘇暮雨剛剛內力外放,一下子把洛氏兄弟鎮住了。
直覺告訴他們兩人,麵前這對殺手絕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洛孤鴻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喉結便被蘇昌河用刀抵住,更不用說床榻前還有個更不好對付的執傘鬼。
真若是動起手來,這兩個並不出息的二代影宗弟子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鏘!”
洛青纓收回長劍,坐回桌前,看了眼依舊把玩短匕的蘇昌河,又瞟了眼麵無表情的蘇暮雨道:
“咳咳……知道是自己人就好!”
“我也不想重申宗主之令了,想必他老人家在信裡麵早就說的很清楚……天色已晚,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明日四更客棧門前彙合,日落前我們必須到黔州。”
說罷,洛青纓遞給洛孤鴻一個眼色,兄弟二人便離開客房回了自己房間。
見洛氏兄弟離去,蘇昌河把腳往桌子上一搭抱怨道:
“哎不是,你剛剛乾嘛攔我?那兩個小畜生憑什麼看不起我們暗河?他們影宗有多了不起嗎?逼急了我早晚弄死那個老東西!”
蘇暮雨起身脫下外衫搭在衣架上,隨後端了盆水放到桌前眼皮一抬問道:
“你睡不睡?不睡彆耽誤我洗漱!”
蘇昌河見自己剛剛的話被無視了,更加不爽按住水盆道: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喂!?”
蘇暮雨依舊麵無表情,卻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條麵巾遞給蘇昌河:
“去!洗臉,睡覺!”
蘇昌河徹底沒了脾氣,隻得收起短匕端過水盆長聲怪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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