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們常說的‘老天保佑’一樣。”
莊湘接上最後的半句，顯然也明白了這層含義：“可是它們在害怕什麼？穿越‘蟲洞’？還是……那個‘敵人’？”
“不知道。”
我又一次的歎了口氣，不過這次的心情就隻剩沉重了：“但我應該可以問的出來。”
說完我和劉祈對視一眼，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彆在這搞，如果出現什麼意外，這些孩子就危險了。”
“我知道。”
我點點頭，然後神色複雜的、朝劉祈身後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但這恐怕不是我能控製的。”
劉祈見狀先是一怔，接著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轉身，而我也在此時來到了他的身邊。
在我們前方大概三四十米、也就是我們進入這個空間的入口處，那些照明用的橙色熒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然熄滅。
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濃鬱到仿佛有了實質的黑暗，或者描述的更準確一點——是一團“虛無”。
“看來我們大部分都猜對了，這邀請函都發到家門口了。”
我學著劉祈平時那種不著調的語氣，試圖讓氣氛變得更輕鬆一點，但效果沒有我想的那麼好。
一場“瞬態消移”，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距離我們幾十米的地方，而且“波塞冬”基地還在整體移動，也就是說這場“瞬態消移”的位置，要和基地的運動達到相對靜止。
我對狙擊沒什麼研究，不清楚這需要達到多麼恐怖的控製精度，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確認的——隻要“敵人”願意，就可以在任何時候、抹殺躲在任何地方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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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一個機會，也可能是一個陷阱。”
劉祈單手攔在我身前，另一隻手已經按住腰間的槍柄——我們都知道槍在這種時候沒有意義，但那是唯一能讓他感到安心的東西：“你決定好了嗎？”
“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我看著自己缺失的手指苦笑了一聲，或許是因為事到臨頭，我反而沒那麼緊張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說完，我撥開劉祈的胳膊準備上前，沒想到卻被他反手揪住衣領。
“你不會放棄我們吧？”
劉祈略微偏頭、眼神複雜的從餘光看我：“如果你的猜測沒錯、‘瞬態消移’可以讓你升維，你也不會拋下我們不管吧？”
“或許吧？”
我模棱兩可的回了一句，隨後便扯掉劉祈的手、大步流星的朝那團“虛無”走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但隻要我還活著，就會想辦法幫你們的。”
“的”字的話音落下，我也剛好走到了那團“虛無”麵前。
恍惚間我感受到了一束目光，它從那團“虛無”的深處掙紮出來，帶著刺骨的惡意和冰冷，刺的我全身都開始隱隱發癢。
“不要溫順的安於邊界，沉淪者溺斃於溫暖的泥沼，跋涉者才能觸到黎明的鋒刀……”
沒來由的，我念起了楊佩寧常掛在嘴邊的那首詩，然後滿心平靜的、大步走進了那團“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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