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城太守府的最深處,有一座被歲月雕琢得古樸典雅的樓閣,名曰“靜思閣”。它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塵世的喧囂之中,又似一處遠離紛擾的世外桃源。踏入閣內,四壁高聳的書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式各樣的典籍,它們曆經歲月的洗禮,散發著古樸而厚重的氣息,仿佛每一本都承載著一段塵封的曆史,每一頁都鐫刻著往昔的興衰榮辱。
閣中央,一座寬大的紫檀木案幾靜靜地佇立著,其紋理細膩如絲,在青銅燈樹的柔和映照下,更顯溫潤而古樸。案幾之上,三件古物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仿佛是曆史的幽靈在訴說著那些被遺忘的故事。窗外,夜雨如注,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大地上,雨滴打在芭蕉葉上,發出“劈裡啪啦”的清脆聲響,更襯得室內靜謐而莊重,每一絲聲響都似敲打著人心,讓人沉浸在一種超凡脫俗的氛圍之中。
孫宇此刻身著一襲玄色深衣,寬大的衣袖上以銀線繡著流雲紋樣,在燭光的搖曳下,銀線閃爍如星辰,宛如夜空中流動的銀河。他端坐在案幾東首,身姿挺拔如鬆,目光沉靜而深邃,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難以窺探其中的波瀾。此刻,他正凝視著案上之物——兩卷色澤古舊的典籍,以及一柄古樸長劍,似在思索著這些古物背後隱藏的驚天秘密。他本是孤傲之人,自恃才高,常以天下為己任,那眉宇間的英氣與堅毅,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於吉,今日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色深衣,外罩一件潔白的鶴氅,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宛如一位從仙境中走來的煉氣士。他微微欠身,向孫宇行了一禮,動作輕盈而優雅,隨後在南首從容落座。目光掃過案上之物時,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仿佛看到了世間罕有的珍寶,那眼神中透著一種對未知的好奇與探索的欲望,仿佛要揭開這些古物背後的神秘麵紗。他深知孫宇之誌,也願全力相助,哪怕為此受傷,也在所不惜,隻為那冥冥中天機所指,為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許劭,身著玄端常服,頭戴委貌冠,三綹長須隨風輕輕飄動,更顯儒雅之氣,又有著天機神相的世外高人氣度。他穩步而入,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來到孫宇麵前,他躬身施禮,聲音溫和而恭敬:“府君。”那聲音如春風拂麵,卻又透著一種對上位者的敬畏。隨後,在西首端然跪坐,寬大的衣袖如雲般鋪展在身前,宛如一朵盛開的墨雲,儘顯其儒雅風範,仿佛一位從古代畫卷中走出的賢士。他相助孫宇,乃是順應天機,這其中的深意,自是不能言說。
最後到來的是趙空。他傷勢初愈,麵色仍顯蒼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毅和沉穩,仿佛曆經風雨的鬆柏,雖受創傷卻依然挺拔。今日,他特意將太極劍懸於腰間,劍鞘上陰陽魚紋路在燭光下若隱若現,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奧秘,似在訴說著武道的深邃。他在北首跪坐而下,雙手平放膝上,神色專注而凝重,宛如一座靜立的雕像,透著一種對未知的敬畏與探索的決心,仿佛在等待著命運的指引。
“今日請諸位前來,是為參詳前日自淮南王陵中所得之物。”孫宇聲音清朗,如洪鐘般在室內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他微微抬手,指向案上三物,“除《歸藏》、《太上清靜》二卷古籍外,尚得此劍。”眾人聞言,目光頓時被那柄古樸長劍吸引,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那劍身長約三尺,劍鞘以玄色犀皮製成,質地堅韌而光滑,宛如黑夜中的幽影。上麵嵌著七星紋樣,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雖曆經歲月滄桑,卻仍透著一股凜然之氣,仿佛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與榮耀,讓人不禁對其過往的主人產生無儘的遐想,仿佛能看到一位英勇的將軍手持此劍,在戰場上縱橫馳騁的壯麗畫麵。
於吉凝神細觀,目光如炬,仿佛要將劍的每一處細節都看透,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與劍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忽然,他神色一動,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此劍形製……莫非是傳說中的辟疆劍?”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仿佛發現了世間罕有的珍寶,仿佛看到了曆史的重現。
孫宇微微頷首,眼中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那得意的神情中又透著一種對自身眼光的自信:“道長慧眼。正是前漢孝武皇帝親賜淮南王的辟疆劍。據陵中碑文記載,此劍曾鎮壓過淮南王叛亂的亡魂,具有特殊靈力。”那話語中帶著一種對這把劍來曆的驕傲,仿佛這把劍是他功績的象征,是他智慧和勇氣的見證。他本就是孤傲之人,得此寶劍,更添幾分意氣風發。
許劭聽聞,肅然起敬,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劭嘗聞辟疆劍乃天子信物,象征著‘辟土疆,安社稷’之誌。想不到今日得見真容,實乃幸事。”那恭敬的態度中透著一種對曆史和權力的敬畏,仿佛看到了古代帝王的威嚴和國家的繁榮。他心中暗自思量,此劍現世,或許正是天機所示,而這孫宇,或許就是那應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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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吉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歸藏》竹簡上的蟲文鳥篆,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觸摸著曆史的脈絡,那指尖的觸碰仿佛能感受到歲月的沉澱。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歸藏》以坤為首,謂萬物莫不歸藏於其中。其理暗合天道斂藏之機,於療愈內傷、導引真氣彆有奧妙。”說著,他的手指停在一條特彆深邃的刻痕上,“此處的‘歸藏’二字,其形如大地承載,萬物皆依附於它;其意似百川歸海,無論多少水流,最終都彙聚一處。若淵將軍若能參悟此理,效法大地厚德,徐徐圖之,必能化解體內滯澀之氣。”那話語中帶著一種對武道的深刻理解和對趙空的期許,仿佛在為趙空指引一條通往武道巔峰的道路。
趙空凝神靜聽,目光緊緊盯著於吉的手指,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刻在心裡,那專注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對武道提升的渴望。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撫上腰間的太極劍,手指輕輕摩挲著劍鞘,似在感受著劍給予他的力量。他試著按照於吉所言,意守丹田,引真氣如溪流潺潺,在經脈中緩緩流動。漸漸地,他感覺原本滯澀的經脈漸漸通暢,一股暖流在體內湧動,讓他倍感舒適,那舒適的感受仿佛是身體對他努力的回應,仿佛是武道之門正在為他緩緩打開。
許劭接口道:“《周易》雲:‘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歸藏》重坤,正合儒家仁德之道。”他轉向趙空,目光中充滿期待,“將軍若能參悟此中柔韌之道,以柔克剛,剛柔並濟,必能更上一層樓,在武道上取得更大的突破。”那期待的目光中透著一種對趙空未來成就的看好,仿佛看到了趙空在武道上大放異彩的未來。
於吉又將青帛卷軸的《太上清靜經》緩緩展開,但見帛書之上墨跡清逸,字裡行間仿佛有雲氣流轉,宛如一幅靈動的水墨畫。他輕聲說道:“此經最重‘清靜無為’。”聲音變得空靈而飄渺,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經雲:‘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所謂清靜,非是死寂,而是‘心死神活’之境界。隻有內心真正平靜下來,才能感受到天地的氣息,與自然融為一體。”那話語中帶著一種對道家境界的深刻領悟,仿佛能引領人進入一個超凡的境界,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惱。
趙空依言凝神,嘗試摒除雜念,將所有的思緒都拋諸腦後。說來也怪,原本煩雜的心緒漸漸平靜,如同一潭平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體內真氣的運轉也越發順暢,仿佛一條暢通的河流,奔騰不息,那順暢的感覺仿佛是他與自然融為一體的證明,仿佛他已經成為大自然的一部分。
許劭觀察著趙空的氣息變化,撫須歎道:“妙哉!《禮記》有雲:‘人生而靜,天之性也’。《太上清靜》所言‘澄心遣欲’,與吾儒‘懲忿窒欲’之修養功夫,可謂異曲同工。都是教導人們要控製自己的欲望,保持內心的平靜。”那讚歎的話語中透著一種對兩種思想融合的認可,仿佛看到了儒道兩家思想的完美結合。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清朗的笑聲:“好一個‘異曲同工’!德操來遲,還望見諒。”眾人循聲望去,但見司馬徽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他今日身著月白色深衣,外罩青色大氅,頭戴遠遊冠,腰懸玉玦,儼然一副世家名士風範。那玉玦在燭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更增添了他的高貴氣質,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仙人,帶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
孫宇連忙起身相迎,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水鏡先生光臨,蓬蓽生輝。”那熱情的態度中透著一種對司馬徽學識和人品的敬重,仿佛看到了一位智者的到來。司馬徽飄然而入,步伐輕盈而優雅,仿佛一陣清風,帶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他向眾人欠身致意,在於吉身旁從容落座。他的目光掃過案上三物,最終停留在辟疆劍上,神色微動,那微動的神色中透著一種對這把劍曆史的好奇,仿佛看到了這把劍背後的傳奇故事。
“此劍殺氣內斂,正氣凜然,確是辟疆劍無疑。”司馬徽輕輕撫過劍鞘,手指在劍鞘上緩緩滑動,感受著劍的質感和氣息,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與劍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流。“昔年淮南王劉安持此劍鎮守一方,威震四方。後因謀逆被誅,此劍遂成鎮壓其亡魂之法器。想不到今日重見天日,又將在世間掀起一番波瀾。”那話語中帶著一種對曆史變遷的感慨和對未來的擔憂,仿佛看到了這把劍即將引發的風雲變幻。
他轉而看向兩卷古籍,娓娓道來:“《歸藏》之理,在於蓄勢;如同水滴石穿,不斷地積累力量,等待時機爆發。《太上清靜》之要,在於明心。隻有內心明澈,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質。二者相合,正是武道修行之至高境界。”特彆看向趙空,“將軍方才氣息運轉,已得其中三昧。若能閉關潛修,將這兩部典籍的精髓融會貫通,必有大成。”那鼓勵的話語中透著一種對趙空未來的期待,仿佛看到了趙空在武道上達到巔峰的輝煌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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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徽知無不言,接下來又就典籍中的諸多疑難一一詳解。他學識淵博,仿佛一座移動的圖書館,每每發言必引經據典,從《易經》到《道德經》,從《禮記》到《春秋》,無不涉獵。更難得的是,他能將深奧的道理說得深入淺出,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表達出來,令在座眾人無不歎服,那精彩的講解仿佛是一場知識的盛宴,讓人如癡如醉。
當他論及辟疆劍的來曆時,更是如數家珍:“此劍乃渭水之畔的歐冶子所鑄,歐冶子乃當時著名的鑄劍大師,他的每一把劍都堪稱神器。劍成之日,有青龍繞梁三日不去,仿佛是上天對這把劍的認可。孝武皇帝得此劍後,命人在劍身銘刻‘辟土疆,安社稷’六字,以彰顯開拓疆土之誌,表達了他對國家統一的渴望。”那詳細的講述仿佛將眾人帶回到了那個輝煌的曆史時代,讓人仿佛看到了歐冶子鑄劍時的專注神情和孝武皇帝得到寶劍時的喜悅。
這一番參詳,從午後直至深夜。窗外的雨聲漸漸停歇,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地上,仿佛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司馬徽忽然起身,向眾人欠身道:“天將破曉,徽也該告辭了。”那灑脫的神情中透著一種對塵世的超脫,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孫宇連忙挽留:“先生何不多住幾日?建宇還有許多疑問想要請教。”那挽留的話語中透著一種對司馬徽學識的不舍,仿佛希望司馬徽能一直留在這裡,為他指點迷津。司馬徽含笑搖頭:“徽乃山野之人,偶入紅塵已是緣分。今日與諸位一席談,甚是暢快。天下大勢,自有定數,諸位好自為之。”那豁達的話語中透著一種對命運的坦然接受,仿佛已經看透了世間的紛紛擾擾。
他頓了頓,目光深遠,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景象:“如今北有管寧相助孫原,管寧乃當世大儒,學識淵博,品德高尚,有他輔佐孫原,北方必能安定。南有徽略儘綿力。如此南北呼應,實乃天意。”說罷,不待眾人再勸,已飄然出門,衣袂翻飛間,消失在晨曦微光之中,當真如神龍見首不見尾,隻留下眾人對他話語的思索,仿佛在思考著未來的局勢和自己的命運。
趙空此時起身,向孫宇鄭重一禮:“府君,空欲閉關精研今日所得。這兩部典籍和辟疆劍中蘊含的奧秘,我需要靜下心來好好領悟。”那堅定的語氣中透著一種對武道提升的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孫宇見他目光堅定,氣息已然不同往日,知他確實有所突破,當下點頭:“準。希望你能在閉關期間有所收獲,提升自己的實力。”那鼓勵的話語中透著一種對趙空的信任,仿佛看到了趙空閉關結束後實力大增的景象。
看著趙空離去的身影,孫宇輕撫案上辟疆劍,心中已有計較。他知道,這把劍不僅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種象征,一種政治上的籌碼,在這複雜的政治局勢中,它將發揮重要的作用,仿佛是一把開啟政治新局麵的鑰匙。
趙空閉關後第五日,太守府書房內香煙嫋嫋,彌漫著一股寧靜而祥和的氛圍,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又似一場政治棋局的開場。孫宇正與許劭對坐弈棋,棋枰之上,黑白交錯,宛如一幅抽象的畫卷,又如天下大勢,錯綜複雜,每一顆棋子都仿佛代表著一種勢力,在棋盤上相互爭鬥,相互製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