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的餘溫尚未散去,籌碼碰撞的脆響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馮湛率先起身,幾步走到昌淼淼麵前,伸手便自然地摟住她的腰身,
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曖昧:“昌小姐,今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昌淼淼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半推半就,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二爺這話,淼淼聽不懂。”
正說著,馮衍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眼神卻像淬了冰,掃過馮湛搭在昌淼淼腰間的手,
淡淡開口:“這裡太吵,昌小姐,我們去上麵轉轉吧。”
昌淼淼順勢從馮湛懷裡掙開半步,對著馮衍含羞點頭:“全聽副會長安排。”
馮湛卻沒在意兄長的態度,反而湊近昌淼淼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幾分狎昵:“昌小姐人美,想必舞姿也不差?
等會兒舞會開始,賞臉跳第一支舞如何?”
安迪·柯萊斯在一旁聽了,笑著加入進來:
“昌小姐這般美貌與智慧並存,這第一支舞,我也想爭一爭。
不知昌小姐會不會像方才發牌那樣,有法子雨露均沾?”
昌淼淼美眸流轉,眼波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
隨即帶著幾分嬌嗔道:“安迪·柯萊斯先生您真壞,故意給淼淼出難題。”
她轉而看向馮湛,眼神裡帶著幾分求助的意味,
“二爺您看,淼淼自幼獨女沒有姐妹,實在分身乏術,這可如何是好?”
她語氣柔婉,既沒直接答應誰,也沒得罪誰,
把難題輕輕推了回去,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精明——
這些男人的周旋,從來都藏著試探,她隻需穩住陣腳,方能不落入圈套。
“海鯊號”四層的宴會廳遠比三層喧鬨,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映照著滿場華服——
男士們西裝革履,女士們裙擺搖曳,非富即貴的氣息撲麵而來。
有人在舞池中央旋身起舞,有人圍坐在卡座裡低聲談笑,
香檳杯碰撞的輕響與樂隊的旋律交織,透著上流社會特有的奢靡。
馮衍引著眾人走向最內側的主位卡座,那裡早已備好了冰鎮的香檳、色澤誘人的果盤,
侍者見他們過來,立刻躬身侍立。幾人各自拿起酒杯,
馮衍率先舉杯,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為我們即將開始的合作,也為往後的同舟共濟。”
“同舟共濟。”昌海河連忙附和,舉杯與他輕碰。
安迪·柯萊斯笑了笑,杯沿與兩人相觸:“合作愉快。”
三人仰頭飲儘,杯底輕叩桌麵的聲響剛落,樂隊忽然換了一曲節奏舒緩的華爾茲。
馮湛立刻放下酒杯,對著昌淼淼做了個標準的邀舞手勢,掌心朝上,眼底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昌淼淼的目光先落在安迪·柯萊斯身上,隨即端起一杯新斟的香檳,
緩步走到他麵前,輕輕與他的杯子碰了碰,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安迪·柯萊斯先生,淼淼得向您賠個不是。”她微微垂眸,長睫輕顫,
“今日畢竟是初來拜會馮會長,總不好駁了主人家的麵子,還請您海涵。”
安迪·柯萊斯看著她眼底的玲瓏,朗聲笑了起來,仰頭將酒飲儘,
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豁達:“昌小姐言重了,理當如此。請便。”
得到他的應許,昌淼淼這才轉過身,將手輕輕搭在馮湛伸出的掌心。
馮湛指尖一收,順勢攬住她的腰,兩人默契地邁步,款步走入舞池中央。
樂隊的旋律纏綿起伏,馮湛的舞步嫻熟而強勢,
帶著不容抗拒的掌控力,昌淼淼則配合著他的節奏,
裙擺隨著旋轉劃出優美的弧度。她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眼底卻始終保持著一絲清醒——這場舞,從來都不隻是跳舞那麼簡單。
舞池中央,兩人旋轉的弧度愈發流暢,昌淼淼的裙擺如綻放的花,
每一次轉身都與馮湛的步伐嚴絲合縫,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
馮湛顯然很滿意這份默契,攬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湊近她耳邊,
聲音帶著酒後的微醺與曖昧:“昌小姐,今晚留下來吧?”
昌淼淼臉上的笑容不變,眼底卻掠過一絲機鋒,
沒有直接回應,反而輕聲問道:“二爺,您和副會長是親兄弟嗎?”
馮湛的眸光下意識飄向卡座裡的馮衍,對方正端著酒杯與人交談,側臉冷硬如雕塑。
他收回目光,饒有興致地挑眉:“昌小姐為何突然有此疑問?”
“您待人熱情,副會長卻總像揣著冰塊,”昌淼淼垂下眼睫,
語氣裡添了幾分恰到好處的怯意,“不瞞您說,淼淼每次對上副會長的眼神,都有些發怵。
若不是你們眉眼間有幾分相似,我真要以為……二位並非一母所出。”
她的話像一根軟刺,輕輕挑開了兄弟間那層不言自明的疏離。
馮湛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指尖在她腰側無意識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