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開闊的大道上,幾輛通體漆黑的豪車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朝著軍區醫院的方向疾馳。
後排座椅上,滕子京麵色冷峻,周身散發著低氣壓,
一副黑色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將所有情緒都藏在鏡片之後。
他微微閉目,靠在椅背上,指尖卻無意識地輕叩著膝蓋,顯露出內心的不平靜。
車隊很快駛入一條林蔭甬道,兩側的樹木枝葉交錯,
在路麵投下斑駁的光影。片刻後,車輛穩穩停在軍區醫院大門口。
前車車門打開,一個身著黑色製服的男子率先下車。
他步伐穩健,動作利落,舉手投足間透著軍人特有的乾練與堅毅。
崗哨見他站姿挺拔,眼神銳利,便知是同出一脈的當兵出身。
待男子走近,崗哨與他同時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同誌您好,”製服男聲音沉穩,“請通報一聲,京爺應約而來,在此等候。”
崗哨回禮:“好的,請稍等。”
說罷轉身走進崗樓,拿起內線電話撥通:“報告領導,京爺已在門口等候。”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回應,崗哨掛斷電話,再次轉身向製服男敬禮:“領導在裡麵等候多時,請進。”
兩人再次互敬一禮,各自歸位。崗哨按下開關,電動大門緩緩打開,製服男迅速回到車上。
引擎重新啟動,車隊平穩地駛入軍區醫院的院子,朝著辦公樓的方向駛去。
豪車穩穩停在停車位,車門如同經過精密演練般齊刷刷推開,一行人利落下車。
辦公樓門口,斜陽將曹國華、洛少卿、邢中興等人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們迎著餘暉靜靜等候,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等待謎底揭曉的凝重。見滕子京走來,幾人上前兩步相迎。
滕子京率先握住曹國華的手,順勢身邊的洛少卿邢中興,依次回應;
語氣謙和,風趣幽默道:“曹教授,洛教授各位好;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我覺得自己來得應該不算晚吧?”
話音未落,不遠處傳來一句調侃:“不晚不晚,剛好趕上吃晚飯。”
眾人忍俊不禁,笑著往兩邊讓開。
穆小吉跟著江程煜走了過來,滕子京一眼瞥見江程煜,
見他氣色紅潤、精神飽滿,不由得心頭一暖——
想起不久前送他離開昆城時,他因替自己擋了槍子,陷入沉睡不醒的模樣,
即便幾天前視頻過,此刻見麵的衝擊仍比屏幕上強烈百倍。
他走上前,在江程煜肩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語氣帶著熟稔的熱絡:
“好小子,恢複得不錯嘛,都有力氣調侃我了。”
江程煜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抬手握拳堵住嘴低咳起來。
穆小吉瞬間緊張起來,打開滕子京的大手,護著江程煜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嗔怪道:
“喂京爺,尋思子彈沒打在你身上,肆無忌憚啊?”
滕子京頓時也慌了神,給人打壞了?忙不迭精神收緊道:“對不起江總,我…這個…”
“不礙事,”江程煜緩過勁來,擺擺手,“是小吉太緊張了。”
穆小吉心疼夾雜著孩子氣,歎口氣:“好,是我小題大做了。大家彆光顧著客套了,去會議室聊吧!”
曹國華一臉困惑,跟著眾人轉身往辦公樓走,他看看滕子京,又看向江程煜的背影,
忍不住問道:“江教授受傷了?傷哪兒啦?昨天一夜手術極具耗費心神呢!
你們兩個怎麼也不說呢?二人還配合得那般默契,我翁婿二人旁眼觀戰了一宿。”
江程煜回頭笑了笑:“曹教授言重了,沒有您二位協助,我一個單臂可撐不下來。”
穆小吉後怕道:“他還是幸運的,子彈貫穿肺部還能挺過來,老天眷顧啊!”
滕子京感激道:“兩次你父子二人相救,如此恩情,我滕子京今生沒齒難忘。”
穆小吉:“行了,你肩上的擔子何其艱巨,救你,是要你繼續扛著重任。”
說話間,洛少卿已率先走到會議室門口,推開會議室門,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眾人陸續進入,在桌旁落座。
斜陽透過窗戶斜斜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機靈的小霍端著兩個堆滿鮮果的大果盤,風風火火地走進會議室,往會議桌上一放,果香瞬間彌漫開來。
秦海濱緊隨其後,手裡端著一壺泡得金燦燦的熱茶,
挨個給在座的人倒上,蒸騰的熱氣讓室溫都柔和了幾分。
曹國華見小霍和秦海濱適時的離開,還帶上了房門;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短暫的安靜,率先開口道:
“昨天洛教授帶著醫療小組去附近村莊下鄉義診,返程時被幾位熱心村民攔了車。
下車一問才知道,村民指著不遠處的廢棄鋼鐵廠,說裡麵有人遭了迫害,情況慘烈得很。”
洛少卿雙手握著桌上的茶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接過話頭繼續闡述:
“我當時沒多想,帶著醫療小組就往鋼鐵廠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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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廠子廢棄有些年頭了,裡麵的機器架構亂七八糟,跟迷宮似的。
最後跟著老鄉在一間破舊的辦公室裡找到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