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豐看著對方倉皇逃竄的背影,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呸,欺軟怕硬的家夥!”
然後他抬頭,看向伊蓮娜,抱拳道:“不管怎麼說,多謝伊……伊姑娘救命之恩!”
“納森島?聽起來很厲害啊!”
伊蓮娜身形一動,如同飄羽般輕盈地落在阮豐麵前,打量著他。
她的目光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阮豐,你悟得‘六庫仙賊’,是福也是禍。”
伊蓮娜直接點明,“此技玄妙,能盜取天地生機,彌補自身,甚至一定程度上規避‘消耗’,但亦會引來無數貪婪目光。”
“如剛才那般場景,日後隻會更多,更強。”
阮豐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大不了老子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看他們怎麼找!”
“躲?”伊蓮娜微微搖頭,“天地雖大,對於有心人而言,卻也無處可藏。”
“除非……你找到一個連他們都無法觸及,或者不敢觸及的地方。”
阮豐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微變:“伊姑娘,你的意思是……納森島?”
“不錯。”伊蓮娜坦然承認,“王對你,以及你的其他一些‘兄弟’所悟之技,很感興趣。”
“當然,隻是基於感興趣而已。”
“納森島可以為你提供庇護,讓你免受外界紛擾,安心修煉。”
“作為交換,你隻需要在一定時間內,為島效力。”
阮豐沉默了。
他生性不喜束縛,否則也不會離開師門。
納森島雖然能提供庇護,但聽起來似乎也要付出自由的代價。
“為島效力?具體要做什麼?”他謹慎地問道。
“屆時自知。”
“納森島並非奴役之地,自有其規則。”
伊蓮娜沒有細說,轉而道,“除了你,我們也在尋找其他人。”
“比如,那位剛剛在落霞鎮,輕描淡寫擊退清河派掌門的……李逍遙。”
阮豐眼睛一亮:“李大哥?你們也找到他了?”
他與張若塵李逍遙)在秦嶺和通天穀有過交集,對其印象頗佳。
伊蓮娜目光望向落霞鎮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的動靜,可比你大多了。”
“而且,他身上的‘道’,連王都感到有些……難以捉摸。”
“我們需要確認一些事情。”
……
落霞鎮,臨河客棧。
自張若塵一指逼退清河派掌門趙山河後,整個鎮子仿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暗處的目光依舊存在,但再也沒有人敢輕易跳出來挑釁。
張若塵樂得清靜,每日裡不是打坐體悟體內漸趨圓融的“陰陽劫雷”之道,便是逗弄肩頭的七彩貂,或是臨窗觀雨,看河中舟楫往來,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他能感覺到,體內那源於此方天地規則的“道種”正在緩慢而堅定地成長,與那冥冥中的歸途牽引也越來越清晰。
這日午後,天空再次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張若塵坐在窗邊,麵前擺著一壺粗茶,目光似乎落在雨絲敲打河麵泛起的漣漪上,心神卻已沉入對自身之道的梳理與推演之中。
突然,他肩頭的七彩貂發出一聲細微而警惕的“吱”聲,渾身的毛發微微豎起。
“有人來了,你小子注意,來人實力不弱,比先前那個老頭,強了不知多少倍。”
張若塵聽著七彩貂的傳音,緩緩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向客棧門口。
果不其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