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人不多，大部分隊員選擇了在房間休息。
李默打了份簡單的兩葷一素，和周小雨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剛吃了幾口，就看到王博士端著餐盤東張西望地走過來。
“王博士，這裡。”李默招手。
王博士如釋重負地小跑過來坐下，餐盤裡的飯菜堆得像小山。
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魚，還有兩份米飯。
“您這是……”周小雨看得咋舌。
“補充能量。”王博士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我可能沒時間好好吃飯了。”
“對了，你們見到老槍了嗎？他說來找我，結果我在實驗室等了一小時。”
“他說去找您聊裝備的事。”李默說。
“裝備……”王博士扒了口飯，含糊不清地說，“我剛和總部研發部通了電話，他們確實連夜調撥了一批新東西過來。”
“破魔弩第三代，單發威力能洞穿三厘米厚的鋼板；鎮魂鈴改良版，覆蓋半徑擴大到五十米；還有……咳咳……”
他吃得太急，嗆到了。
周小雨連忙遞過水，王博士灌了一大口，緩過氣來繼續說：“還有專門針對生魂攻擊的守心符衣，每人一件。”
“雖然不能完全免疫，但至少能扛住三次直接衝擊。”
李默聽得心驚：“這些裝備……公司是準備打一場硬仗啊。”
“不然呢？”王博士終於放下筷子，表情凝重，“你們知道二十四節穀是什麼地方嗎？”
兩人搖頭。
“那是一處天然的‘炁眼’，地脈交彙之所。”王博士壓低聲音，“上世紀五十年代，公司就探測到那裡的異常能量波動，但當時技術有限，隻做了基礎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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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組織勘探隊深入，結果……你們知道了。”
“全軍覆沒？”
“這倒是沒有。”王博士擦了擦嘴，“三支勘探隊，總計四十七人，隻有一個人活著出來，而且瘋了。”
“但他帶出來一樣東西，是一塊刻著古文字的玉簡。”
“經過破譯，上麵記載的是一種儀式。”
李默和周小雨屏住呼吸。
“那個儀式，需要四十九個特殊命格者的生魂作為祭品，還需要三件法器作為鑰匙。”
“儀式成功後會發生什麼，沒人知道，因為那塊玉簡是殘缺的。”
王博士的聲音越來越低，“和今天俘虜說的，一模一樣。”
“所以拾骨者不是憑空捏造……”
“他們是找到了古代留下的說明書，並且真的在按圖索驥。”王博士重新拿起筷子，但沒再吃，“我研究過那塊玉簡的拓本。”
“如果真讓他們成功了……”
王博士說到這裡，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但他後麵的話在場兩人猜都猜得到。
“這怎麼可能……”周小雨喃喃。
“理論上有可能。”王博士認真地說，“如果歸墟真的是輪回係統的後台，那麼擁有足夠權限的人，確實可以修改參數。”
“就像電腦的管理員可以重裝係統一樣。”
這個比喻讓李默脊背發涼：“所以拾骨者是想……重裝整個陰陽輪回係統？”
“而且是在他們的控製下重裝。”王博士點頭，“到那時，誰能轉世，誰該魂飛魄散，都由他們說了算。”
“這比任何武力征服都可怕，它直接篡改了世界的底層規則。”
餐廳裡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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