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瑤心中一沉——她們果然漏了一處!蓮護法雖死,但第九條蓮蛇的宿主還在,若被蛇神教的餘孽找到,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立刻回去!”柳園開轉身就想往蓮心亭走,卻被秦無殤攔住。
“等等。”秦無殤看向男子,“你可知那戴青銅麵具的人,常與蓮護法在何處見麵?”
男子愣了一下,回憶道:“每月十五,蓮護法都會去鎮外的‘望蛇崖’,說是與‘上使’會麵。那上使總是戴著青銅麵具,身形高大,說話戴著西北口音,腰間掛著一個蛇形玉佩,玉佩上刻著‘祭’字。”
“望蛇崖……祭字玉佩……”秦無殤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這戴麵具的人,就是負責籌備祭蛇大典的關鍵人物。清瑤,園開,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去湖底救那姑娘,我去望蛇崖探查,若能找到祭蛇大典的線索,就在崖下的老鬆樹下彙合。”
“老先生一人去太危險了!”蘇清瑤急道。
“無妨。”秦無殤的木杖在地上一頓,音波擴散開去,“我這‘聽風杖’能探知十裡內的動靜,若遇危險,脫身不難。你們速去速回,莫要耽擱。”
他轉身望向望蛇崖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霧中。蘇清瑤與柳園開對視一眼,立刻趕往蓮心亭。
再次潛入湖底宮殿,兩人直奔西側暗格。石門果然如男子所說,刻著詭異的符文,蘇清瑤用銀簫點中符文中央的蓮心圖案,石門緩緩開啟。
門後是一間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圓形的水池,池水呈暗紅色,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正是養魂池。池邊的石床上,躺著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她雙目緊閉,麵色蒼白,眉心處有一個淡粉色的蓮花印記,正隨著呼吸微微閃爍。
“她還有氣息!”蘇清瑤連忙上前,銀簫貼在少女腕脈上,簫音輕顫,探入她的經脈——少女的魂魄果然被池水滋養得異常強盛,卻也被一股陰寒的力量禁錮在體內,與眉心的蓮花印記相連。
“這印記是用蛇血畫的,與養魂池的陣法相呼應。”柳園開指尖燃起紫火,剛想觸碰印記,卻被蘇清瑤攔住。
“不能硬來!”蘇清瑤從藥簍裡取出一枚銀針,刺入少女的人中,“這印記與她的魂魄相連,強行破除會傷及魂魄。我用‘金針渡魂術’暫時穩住她的氣息,你去看看石室裡有沒有破解陣法的線索。”
柳園開點頭,開始仔細搜查石室。石室的石壁上刻滿了培育蓮蛇的圖譜,其中一幅畫讓她心頭一震:畫中九條蓮蛇環繞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供奉著神農鼎,鼎前站著一個戴青銅麵具的人,正用匕首割開一個少女的手腕,將血滴入鼎中。畫下刻著一行小字:“血月當空,鼎血相融,蛇神降世,萬物歸宗。”
“清瑤!你看這個!”柳園開將圖譜指給她看。
蘇清瑤剛用金針穩住少女的氣息,見狀瞳孔驟縮:“血月……神農鼎……他們要用處子的血,激活鼎中的蛇神殘魂!”
她突然想起蛇神墓裡的壁畫——初代聖女將神農鼎獻給蛇神時,鼎中燃燒的並非火焰,而是無數人影,想必就是被當作祭品的魂魄。看來這鼎既能淨化邪祟,也能被邪術利用,端看使用者的人心。
“快走!”蘇清瑤抱起昏迷的少女,“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去望蛇崖與老先生彙合!”
兩人剛走出石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哢哢”聲——養魂池的水麵突然翻湧,從池底鑽出一條通體漆黑的蓮蛇,蛇頭的花瓣間,竟長著一張與少女相似的臉!
“是第九條蓮蛇!它已與少女的魂魄初融!”柳園開軟劍出鞘,紫火燃起,“你帶著她先走,我來斷後!”
蘇清瑤知道此刻不是推辭的時候,點了點頭,抱著少女快步衝出通道。身後傳來柳園開的喝聲與蓮蛇的嘶鳴,紫火的光芒透過石壁映出,如同一道頑強的火炬。
望蛇崖位於蓮心鎮西北的山巔,崖壁陡峭,寸草不生,隻有一塊巨大的黑石突兀地立在崖邊,石上刻著一個猙獰的蛇頭,蛇眼正對著西北方向的昆侖山脈。秦無殤抵達時,恰逢正午,陽光照在黑石上,蛇眼處竟反射出一道金光,落在崖下的一片鬆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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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走近探查,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正緩步走上崖頂,腰間的蛇形玉佩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正是男子所說的“上使”。
“秦老鬼,彆來無恙。”麵具人的聲音經過麵具過濾,變得沙啞而沉悶,帶著一絲嘲弄,“沒想到你這把老骨頭,還敢管蛇神教的閒事。”
秦無殤的木杖微微一沉:“是你,‘血蛇衛’統領,赫連骨。二十年前在漠北,你用活人煉製‘蛇骨鞭’,被我廢了右臂,沒想到蛇神教還敢留你這等敗類。”
赫連骨冷笑一聲,抬起右臂——那竟是一條用黑鐵打造的假臂,末端裝著三根鋒利的骨刺,閃爍著幽藍的毒光:“當年之仇,我日夜不忘。今日在此遇見你,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他假臂一揮,骨刺帶著破空聲刺向秦無殤。秦無殤的木杖橫擋,“鐺”的一聲,骨刺被彈開,木杖上的音波順著假臂蔓延,赫連骨悶哼一聲,踉蹌後退。
“你的‘聽風杖’還是這麼討厭。”赫連骨活動著假臂,麵具下的眼神越發陰冷,“可惜啊,今日你不是我的對手。祭蛇大典的請柬,我已送遍江湖,屆時各方勢力都會齊聚‘萬蛇窟’,神農鼎的消息一放出,他們定會狗咬狗,我們坐收漁利即可。”
“萬蛇窟……”秦無殤心中一凜,“你們果然把大典設在了昆侖!”
“聰明。”赫連骨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卷,往空中一拋,“這是大典的布防圖,你若跪地求饒,我便把它給你,讓你知道自己有多不自量力。”
羊皮卷在空中展開,上麵用朱砂標注著萬蛇窟的地形和守衛分布,中央的祭壇位置,赫然畫著神農鼎的圖案。秦無殤正想細看,赫連骨突然吹了一聲口哨,從崖下的陰影裡竄出十幾個黑衣人,個個手持蛇形彎刀,朝著秦無殤撲來。
這些黑衣人的身手遠在蓮心鎮的白衣人之上,動作迅捷如蛇,招式狠辣,顯然是蛇神教的精銳“血蛇衛”。秦無殤的木杖舞得如狂風驟雨,音波震得黑衣人紛紛後退,卻始終無法突破他們的包圍圈。
赫連骨站在圈外,冷笑看著:“秦老鬼,你鬥了一輩子邪祟,最終還是要栽在邪祟手裡。等你死後,我會把你的骨頭磨成粉,摻進養魂池,給蓮蛇當養料。”
就在這時,崖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清瑤抱著少女奔了上來,看到被圍困的秦無殤,銀簫立刻橫在胸前:“老先生,我來幫你!”
赫連骨看到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狂喜:“是蓮心之體!天助我也!”他假臂一揮,竟棄了秦無殤,直撲蘇清瑤,“把她交出來!”
蘇清瑤早有準備,將少女往身後一藏,銀簫帶著百草的生機,刺向赫連骨的麵門。簫音尖銳,震得他麵具嗡嗡作響,竟露出一絲縫隙,縫隙中閃過一隻渾濁的眼睛,眼角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是你!”蘇清瑤猛地想起師父手劄裡的記載——二十年前,藥王穀曾遭一夥蒙麵人襲擊,為首者眼角有月牙疤,搶走了穀中珍藏的“蛇神蛻骨”,師父因此閉關三年,才化解傷勢。
赫連骨顯然也認出了她,麵具下的聲音變得猙獰:“藥王穀的小丫頭!當年沒把你們斬草除根,倒是我的疏忽!今日正好,用你的血和這蓮心之體,一起祭奠蛇神大人!”
他假臂上的骨刺突然噴出黑色的毒霧,蘇清瑤連忙屏住呼吸,側身躲閃,卻被他趁機抓住了手腕。毒霧順著皮膚侵入經脈,蘇清瑤隻覺一陣麻癢,銀簫險些脫手。
“清瑤!”崖下傳來柳園開的聲音,她渾身是傷,軟劍上的紫火已十分微弱,顯然在湖底經曆了惡戰,“放開她!”
赫連骨冷笑,假臂的骨刺抵住蘇清瑤的咽喉:“彆動!否則我立刻殺了她!”
柳園開果然不敢上前,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赫連骨焚燒。秦無殤趁機衝出包圍圈,木杖直指赫連骨:“放了她,我讓你走。”
“讓我走?”赫連骨狂笑,“你們覺得可能嗎?今日我不僅要帶走蓮心之體,還要砍下你們的頭顱,給祭蛇大典當祭品!”
他話音剛落,懷中的青銅麵具突然發燙,麵具上的蛇形紋路亮起紅光,與崖邊黑石上的蛇頭產生共鳴。黑石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竟從中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露出一個青銅匣子,匣子上刻著與麵具相同的紋路。
“是‘蛇神令’!”赫連骨又驚又喜,“沒想到真的藏在這裡!”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就在指尖觸到匣子的瞬間,匣子突然炸開,一道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光芒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是蘇清瑤的師父!
“是師父的殘魂!”蘇清瑤又驚又喜,師父當年定是料到蛇神教會來找蛇神令,才在此布下後手。
殘魂的手中握著一把金針,金針如流星般射出,精準地刺入赫連骨的假臂關節。假臂發出一陣“哢哢”聲,竟不聽使喚地鬆開了蘇清瑤。
“不可能!這老東西死了還敢作祟!”赫連骨又驚又怒,左手抽出腰間的蛇形彎刀,就想砍向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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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園開抓住機會,軟劍帶著最後的紫火,直刺他的後心。赫連骨躲閃不及,被劍尖刺穿,麵具“哐當”落地,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眼角的月牙疤猙獰如蛇。
“我不甘心……祭蛇大典……定會成功……”赫連骨倒在地上,氣息斷絕,臨死前,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西北方向的昆侖,仿佛看到了蛇神降世的景象。
殘魂對著蘇清瑤溫和一笑,漸漸消散在陽光中。秦無殤撿起地上的羊皮卷,遞給蘇清瑤:“這布防圖或許是假的,但祭蛇大典在萬蛇窟,定是真的。”
柳園開走到蘇清瑤身邊,查看她手腕上的毒痕,眉頭微蹙:“是‘蝕骨蛇毒’,需用昆侖的‘冰蓮’才能解。看來我們必須去昆侖了。”
蘇清瑤看著懷中昏迷的少女,又看了看遠處連綿的昆侖山脈,輕輕點頭:“嗯。不僅要解蛇毒,要救這姑娘,還要阻止祭蛇大典。無論前路有多少危險,我們都必須去。”
三人帶著少女下了望蛇崖,將她暫時安頓在蓮心鎮一個可靠的村民家中,留下足夠的藥物。當他們再次踏上西行的路時,夕陽正將昆侖山脈的雪峰染成金紅色,像一座守護天下的屏障。
蘇清瑤知道,這一次去昆侖,將是最終的決戰。蛇神教的陰謀,神農鼎的秘密,師父的遺願,都將在萬蛇窟揭開。而她,將用手中的銀簫,奏響一曲守護的樂章,讓正義的光芒,徹底驅散蛇神教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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