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三息,五個黑衣人就全被製服。
“把他們的衣服扒下來。”蘇紅衣收了刀,踹了踹腳邊暈過去的黑衣人。
四人七手八腳換了黑衣人的鬥篷,又往臉上抹了些泥灰,對著水窪照了照,倒有七八分像。韓立將暈過去的黑衣人拖進密林深處藏好,又把他們的簍子背上,四人學著剛才那隊人的樣子,勾肩搭背往黑風寨走去。
寨門口的守衛果然沒起疑,隻瞥了他們一眼就放行。進了寨門,才發現裡麵比想象中更熱鬨——不是人聲鼎沸,是詭異的“熱鬨”。隨處可見被鐵鏈鎖著的百姓,個個麵黃肌瘦,眼神麻木,被黑衣人用鞭子驅趕著往山寨深處走;幾座石屋裡飄出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著草藥的苦澀,聞著讓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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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畜生!”蘇紅衣攥緊了拳頭,聲音壓得極低,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韓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四人低著頭,假裝整理簍子,眼角餘光卻在快速打量四周。山寨中央那座最大的石屋守衛最嚴,八個黑衣人分站四角,腰間佩著和溫濤類似的彎刀,氣息沉凝,顯然是頂尖高手。
“那石屋肯定是核心所在。”蕭悅用胳膊肘碰了碰韓立,“血丹說不定就在裡麵煉著。”
正說著,一個尖嗓子突然響起:“你們幾個!杵在那乾什麼?趕緊把簍子送到丹房去!”
四人抬頭,見一個矮胖的黑衣人正叉著腰瞪他們,胸前的圖騰是銀色的,比普通黑衣人等級似乎高些。
“是是是!”韓立連忙應著,假裝恭順地跟著矮胖黑衣人往一側的石屋走。
這石屋便是“丹房”,剛走到門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直衝鼻腔。屋裡擺著十幾個大陶罐,罐口用黑布蓋著,裡麵隱約有液體晃動的聲音。牆角堆著不少乾枯的草藥,韓立掃了一眼,竟看到幾株“還魂草”——蘇輕晚說過,還魂草極難培育,沒想到竟被用來乾這種勾當。
“把簍子放下,去把那邊的血桶搬到祭壇去。”矮胖黑衣人指了指牆角幾個裝滿暗紅色液體的木桶,語氣不耐煩。
韓立四人對視一眼,依言搬起血桶。所謂“祭壇”就在中央石屋前的空地上,是個丈許高的石台,上麵刻著和斷魂崖石室類似的血色紋路,中央插著一根黑色的柱子,柱子上綁著個孩子,正哭得撕心裂肺。
“住手!”蘇紅衣忍不住低喝一聲,就要衝上去。
韓立急忙拉住她,搖了搖頭。周圍都是黑衣人,此刻衝動隻會暴露。蘇紅衣咬著牙,硬生生忍住,眼眶卻紅了。
就在這時,中央石屋的門開了。那個金色麵具的教主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溫濤——他左肩的傷口似乎好了些,隻是臉色更陰沉了。教主走到祭壇前,看著柱子上的孩子,聲音平淡卻透著殘忍:“時辰到了,開始煉丹。”
溫濤應了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走向那孩子。孩子嚇得哭得更凶,掙紮著想要躲開,卻被鐵鏈鎖得死死的。
“不能再等了!”蘇輕晚突然低聲道,指尖已扣住三枚銀針。
韓立點頭,正要動手,卻見一道紅影比他更快——蘇紅衣腰間的快刀“噌”地出鞘,化作一道流光直劈溫濤後心。溫濤反應極快,側身避開,匕首反削蘇紅衣咽喉,冷笑道:“又是你這丫頭!”
“狗賊!拿命來!”蘇紅衣怒喝,快刀舞得如狂風驟雨,招招狠辣。
這下變故突生,寨裡的黑衣人頓時亂了。“有刺客!”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四麵八方的黑衣人都往祭壇湧來。
“保護教主!”八個銀圖騰黑衣人同時出手,撲向韓立三人。
“蕭兄,護著輕晚!”韓立喊了一聲,追風劍紅光暴漲,迎上兩個銀圖騰黑衣人。這兩人武功比溫濤稍弱,卻也不容小覷,一人使劍一人用拳,配合默契,劍招刁鑽,拳風剛猛。
蕭悅則拉著蘇輕晚退到祭壇旁,逐電劍青影翻飛,擋住另外兩個黑衣人的攻擊。蘇輕晚趁機玉笛橫吹,笛音尖銳,寨裡那些被鎖鏈鎖著的百姓突然像是被喚醒了一般,開始瘋狂掙紮,有的甚至用頭去撞黑衣人,場麵頓時更亂。
蘇紅衣那邊卻漸漸落了下風。溫濤的腐骨爪本就霸道,又吃過一次虧,這次出手更不留情,爪風處處不離蘇紅衣要害。蘇紅衣快刀雖快,卻被爪風逼得連連後退,肩頭不慎被掃中,頓時泛起一片青黑。
“小心!”韓立見狀,分心一劍逼退對手,同時將腰間的鎮邪刀擲了過去。刀身帶著藍光,正好撞在溫濤的爪上。溫濤被震得後退一步,看向鎮邪刀的眼神多了幾分忌憚。
蘇紅衣趁機後退,從袖中摸出解毒藥吞了下去,臉色卻依舊蒼白。
“一群跳梁小醜,也敢在黑風寨撒野。”金色麵具教主突然開口,聲音裡沒了之前的平淡,多了幾分怒意。他抬手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浪擴散開來,正在掙紮的百姓突然集體倒地,沒了聲息——竟是被他用內力震暈了。
緊接著,他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韓立麵前。韓立隻覺一股巨力襲來,像是被山壓著一般,呼吸都困難。他咬著牙,追風劍全力抵擋,劍身上的紅光卻被氣浪逼得不斷收縮。
“好強的內力!”韓立心中大驚。這教主的內力竟比清玄真人還要深厚,招式雖簡單,卻帶著一股碾壓性的威勢。
“韓兄!”蕭悅見狀,想過來幫忙,卻被兩個銀圖騰黑衣人死死纏住,脫不開身。
蘇輕晚玉笛急轉,笛音化作利刃刺向教主,卻被他周身的氣浪擋在外麵,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教主看著韓立,麵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冷笑:“追風劍?可惜,你配不上它。”他手掌一翻,竟直接抓向追風劍的劍身。
韓立隻覺一股灼熱的氣浪從劍身傳來,像是要把他的手燙熟。他急忙鬆手,追風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教主俯身撿起劍,手指在劍身上拂過,像是在欣賞一件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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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人能救你們了。”教主抬起頭,目光掃過韓立三人,帶著絕殺的意味。
就在這時,蘇輕晚突然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往地上一摔。瓷瓶碎裂,裡麵的粉末瞬間彌漫開來,是淡紫色的煙霧。
“這是‘迷瘴粉’,能暫時阻礙內力運轉!”蘇輕晚喊道,同時拉著韓立和蘇紅衣往後退。
教主果然動作一頓,周身的氣浪弱了幾分。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粉末,聲音裡帶著怒意:“萬毒穀的伎倆,也敢在我麵前用?”他深吸一口氣,內力猛運,紫色煙霧瞬間被吹散。
但就是這片刻的耽擱,給了韓立機會。他趁教主吹散煙霧的瞬間,縱身撿起地上的鎮邪刀,同時將內力催至極限,刀身藍光暴漲,竟比在毒心殿時更亮。
“鎮邪刀,斬妖邪!”韓立一聲斷喝,刀身帶著藍光直劈教主。這一刀凝聚了他所有的內力,藍光中甚至隱約有龍吟之聲。
教主臉色微變,不敢大意,將追風劍橫在身前抵擋。“當”的一聲巨響,藍光與劍身上的紅光碰撞,氣浪擴散開來,周圍的黑衣人被震得紛紛倒地。
教主被震得後退三步,握著追風劍的手微微顫抖。他低頭看了看劍身上的藍光,又看向韓立,聲音裡第一次有了驚訝:“你竟能引動鎮邪刀的靈氣?”
韓立沒說話,握著鎮邪刀再次衝了上去。他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教主眼神一沉,不再留手。追風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劍身上的紅光暴漲,竟絲毫不輸鎮邪刀的藍光。兩人瞬間戰在一處,紅光與藍光交織,氣浪不斷擴散,整個黑風寨都在震動。
蕭悅和蘇紅衣趁機解決了剩下的銀圖騰黑衣人,蘇輕晚則跑到祭壇邊,想解開柱子上孩子的鎖鏈。
“小心!”蕭悅突然喊道。
蘇輕晚回頭,隻見溫濤不知何時繞到了她身後,腐骨爪正抓向她的後心。她避無可避,隻能閉眼等死。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從寨門外射進來,直刺溫濤。溫濤慘叫一聲,被金光刺穿了心口,倒地而亡。
蘇輕晚睜開眼,見寨門口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清玄真人,身後跟著玄慈大師、錢通和靜虛師太,各門派的高手也都來了。
“師父!”韓立又驚又喜。
“我們收到消息,就趕來了。”清玄真人笑道,“看來來得不算晚。”
金色麵具教主見到各門派高手,臉色終於變了。他看了看手中的追風劍,又看了看韓立手中的鎮邪刀,突然冷笑一聲:“今日算你們運氣好。但你們記住,我還會回來的!”
話音未落,他突然將追風劍往地上一插,劍身上的紅光瞬間爆閃。韓立等人隻覺眼前一亮,再睜眼時,教主已經不見了蹤影——竟是借著紅光掩護逃了。
“追!”錢通喊道,就要追上去。
“彆追了。”清玄真人攔住他,“黑風嶺地形複雜,他要逃,我們未必追得上。而且,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指了指那些被鎖著的百姓,又指了指丹房裡的陶罐。各門派高手立刻分頭行動,有的救人,有的搜查丹房。
韓立撿起地上的追風劍,劍身上的紅光已經恢複了平靜。他走到祭壇邊,幫蘇輕晚解開孩子的鎖鏈。孩子撲進蘇輕晚懷裡,嚇得瑟瑟發抖。
“沒事了,彆怕。”蘇輕晚輕輕拍著孩子的背,聲音溫柔。
蘇紅衣走到韓立身邊,看著他手中的追風劍,笑道:“沒想到你還真能跟那教主打幾招。”
韓立笑了笑,看向寨外。黑風嶺的瘴氣不知何時散了些,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灑進來,落在地上的血跡上,竟有了幾分悲涼。
“雖然讓那教主跑了,但至少救了這些人,也毀了他的丹房。”蕭悅走過來,拍了拍韓立的肩膀,“也算沒白來。”
韓立點頭,卻沒說話。他總覺得,那個教主不會就這麼算了。還有他手中的追風劍,教主說的“配不上它”,到底是什麼意思?
清玄真人走了過來,看著韓立,歎了口氣:“那教主武功深不可測,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顯然有過人的手段。這次黑風寨之事,隻是開始。”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韓立問道。
“先把這些百姓送回各自的家,再清點黑風寨的餘孽。”清玄真人道,“至於那個教主,我們得儘快查清楚他的身份。我總覺得,他和當年的血魔,甚至和陰羅教的老巢,都脫不了乾係。”
眾人點頭。
接下來的幾日,各門派的人忙著清理黑風寨,救治百姓。韓立在寨後的密室裡找到了被搶走的《毒經》前七卷,還發現了一本日記,是之前被抓來的一個藥農寫的,裡麵記著教主煉丹的過程——原來他所謂的“血丹”,竟是用活人精血混合各種毒物煉製的,服下後能暫時提升內力,但副作用極大,會讓人逐漸失去理智,變成隻懂殺戮的怪物。
“真是喪心病狂。”蘇輕晚看完日記,氣得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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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將日記和《毒經》收好,看向窗外。黑風寨的血腥味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草藥的清香——蘇輕晚和蘇紅衣正在給受傷的百姓換藥。蕭悅則和丐幫的人一起清點寨裡的物資,忙得滿頭大汗。
清玄真人和玄慈大師坐在石屋前下棋,偶爾低聲交談幾句,像是在商議什麼。
“在想什麼?”蘇輕晚走過來,遞給韓立一碗水。
韓立接過水,喝了一口:“在想那個教主。你說,他為什麼非要搶《毒經》和《血魔經》?”
“或許是想把兩種邪功結合起來,練出更強的武功吧。”蘇輕晚猜測道,“《毒經》裡有控毒之法,《血魔經》有吸血之術,若是結合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韓立點頭。他想起教主撿起追風劍時的樣子,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對了,”蘇輕晚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袖中摸出一塊小小的青銅碎片,遞給韓立,“這是我在密室的牆角找到的,和你之前的兩塊碎片很像,但上麵的紋路更複雜。”
韓立接過碎片,隻見上麵的蛇形圖騰眼睛是金色的,和之前的青、紅都不同。他將三塊碎片放在一起,竟發現它們能拚在一起,組成一個完整的圓盤,隻是中間還有一道縫隙,像是少了一塊。
“這碎片……到底有什麼秘密?”韓立看著圓盤,眉頭緊鎖。
蘇輕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或許,這和那個教主的身份有關。”
就在這時,清玄真人走了過來,看到桌上的青銅圓盤,眼神突然變了:“這是……‘四象毒盤’?”
“四象毒盤?”韓立和蘇輕晚同時看向他。
清玄真人拿起圓盤,指尖在上麵的紋路上拂過,歎了口氣:“沒想到,它真的存在。傳說這是萬毒穀初代穀主鑄的,一共四塊碎片,對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集齊四塊,就能打開‘萬毒窟’的大門。”
“萬毒窟?”蘇輕晚驚訝道,“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那是萬毒穀的禁地,據說裡麵藏著初代穀主留下的毒術秘籍,還有能解天下奇毒的‘還魂花’——不是還魂草,是花。”清玄真人道,“但也傳說,萬毒窟裡有恐怖的毒物,進去的人沒一個能出來。”
韓立看著圓盤中間的縫隙,突然明白了:“那個教主搶《毒經》,或許不隻是為了練邪功,更是為了找第四塊碎片,打開萬毒窟!”
清玄真人點頭:“很有可能。萬毒窟的位置隻有《毒經》全卷才有記載,他搶了前七卷,又在找青銅碎片,顯然是衝著萬毒窟去的。”
“那我們得儘快找到第四塊碎片和《毒經》的下落!”蘇輕晚急道。
“彆著急。”清玄真人道,“《毒經》後三卷在你手裡,他就算有前七卷也沒用。至於第四塊碎片,既然前三塊分彆在萬毒穀、斷魂崖和黑風寨,那第四塊很可能在……”
他頓了頓,看向北方:“陰羅教的老巢——極北冰原。”
極北冰原,那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地方,常年冰封,人跡罕至,傳說陰羅教初代教主就死在那裡。
“看來,我們又要出發了。”韓立拿起桌上的青銅圓盤,眼神變得堅定。
蘇輕晚看著他,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蕭悅和蘇紅衣也走了過來,前者笑道:“這種熱鬨怎麼能少了我?”後者則拍了拍腰間的刀:“我鏢局在極北有個聯絡點,正好能派上用場。”
清玄真人看著四個年輕人,笑了笑:“去吧。江湖路遠,多加小心。記住,邪不勝正,隻要你們同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次日一早,韓立、蕭悅、蘇輕晚和蘇紅衣再次出發。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極北冰原。前路冰封萬裡,危機四伏,但四人的眼神卻都異常堅定。
他們不知道,那個金色麵具的教主,此刻也在往極北冰原趕去。一場圍繞著四象毒盤和萬毒窟的較量,即將在冰天雪地裡展開。而屬於他們的江湖路,也將在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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