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繼續傳音道:“長老說鐘師侄心高氣傲,此番遭此大劫,若無人敲打,恐難真正沉澱反省,甚至可能一蹶不振。讓我們這邊……隻需暗中關注,確保其性命無虞、根基不徹底毀壞即可,至於其他……適度放任。所以那些跳梁小醜的作為,我們雖知曉,卻也未曾嚴厲製止……此事第三長老不欲讓旁人知曉,尤其是不想讓鐘師侄本人知道,還請聖子千萬保密啊!”
傳音完畢,長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著元起拱手,用正常聲音說道:“聖子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小老兒一定會妥善辦好!定不讓鐘師侄再受無謂的打擾,院牆也會立刻派人修繕如新!”
元起沉默了。
他看著長老那帶著討好與忐忑的笑容,心中一時間竟有些荒謬之感。
怎麼著?
合著自己今日這番又是步行表態、又是飲酒陪伴、又是雷霆出手震懾全穀的作為……在某種程度上,竟成了自作多情,甚至可能打亂了第三長老“磨礪”弟子的計劃?
我成小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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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但隨即,元起心中那點荒謬感便被一絲冷意取代。
他並不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相反,他對第三長老的這種做法,生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嗤之以鼻。
磨一磨性子?
在弟子道途斷絕、修為倒退、從雲端跌落泥潭、承受著肉身與精神雙重巨大痛苦、還要麵對昔日同門落井下石的絕境時刻,用這種近乎“放任欺辱”的方式,去“磨礪”他的性子?
這哪裡是什麼高明的教育手段?
這分明是上位者的傲慢與冷漠!
不過是自己傾注心血培養的得意弟子,沒有按照自己預設的道路或期望發展,反而因“冒失”賭上一切卻慘敗,導致多年心血付之東流,心中積壓了憤怒與失望,又因身份所限不好直接、過度責罰,便用了這樣一種看似“為你好”、實則冷酷的方式,來發泄自己的不滿,並試圖重新塑造或者說懲罰)弟子罷了。
將弟子的尊嚴與痛苦,當作“磨刀石”。
元起心中冷笑。
他緩緩飲儘杯中殘酒,放下酒杯,看向一臉期待等著他回應的長老,臉上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原來如此。”元起點了點頭,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既然是那位的安排,我自然不便過多乾涉。”
“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直視長老,“我的態度,方才已經表明。鐘躍明,是我元起的朋友。今日之後,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今日這般聒噪的‘蒼蠅’來打擾他靜養。至於第三長老的‘磨礪’……我想,經過今日,該明白的人,應該都明白了。鐘師弟需要的是安靜恢複,而非無休止的折辱。”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長老隻需把握這個度即可。我想,這既不違背那位‘適度放任’的本意,也能讓我這位朋友,得片刻安寧。如何?”
長老聞言,心頭一凜,連忙躬身:“聖子所言極是!小老兒明白該如何做了!定會掌握分寸,確保鐘師侄既能……嗯,靜心思過,又不至被宵小過分侵擾!”
“有勞長老。”元起不再多言,重新為自己斟上一杯酒,目光轉向屋內,仿佛能透過竹牆,看到那個醉倒的身影。
長老識趣地再次行禮,悄然退去,開始安排修繕事宜,並暗自決定,要對穀中那些心思活絡的家夥,再好好“提點”一番。
聖子的麵子,加上第三長老那含糊的“默許”,這其中的分寸,可得拿捏好了。
暮色漸濃,小院重歸寂靜。
他今日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
剩下的,就看鐘躍明自己了。
他自己的路終究要他自己走,元起不會、不想也無權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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