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趕緊問:“老頭子你乾啥去?兒子這就回來了,你不在家等著?”
“上市場,買個肘子。”他爸頭也不回地說,“他不最愛吃我呼的肘子嘛。”
他媽看著他爸的背影,笑著搖搖頭:“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快去吧。”
沒一會兒,郝大江就回了家,剛進門就瞅見他爸拎著個大肘子進來了。
他爸把肘子往廚房一放,笑著說:“回來啦?爸給你呼肘子,一會兒再炒倆青菜,咱爺倆喝點兒。”
郝大江樂了:“爸,那我去買袋花生米下酒?”
“買啥買,花生米我早炒好了。”他爸擺了擺手,“你坐那兒歇著,跟你媽嘮會兒嗑,菜一會兒就好。”
“爸,要不我給你搭把手?”郝大江說著就要往廚房走。
“不用不用,你坐著就行。”他爸把他推到客廳沙發上。
沒多大工夫,呼得軟爛的肘子端上來了,炒青菜、炸花生米也擺了一桌子。
一家人圍坐在小方桌旁,郝大江給爸倒了杯酒,自己也滿上,老兩口看著兒子,臉上全是笑,屋裡頭滿是飯菜香,那叫一個其樂融融。
爺倆正喝得熱乎,郝大江自始至終沒提前兩天江邊的事兒,壓根沒打算讓爹媽知道。
喝到一半,院兒裡的門“咚咚”響了,他爸衝他媽喊:“老伴兒,你去瞅瞅是誰來了?”
他媽擺了擺手:“你倆先喝著,我去看。”
說著就起身往門口走,一拉開門,他媽瞅著門口的人,瞬間就懵了——這場景太熟了,以前郝大江總惹事,警察的人常來家裡找人,這會兒門口站著倆穿製服的,繃繃個臉,一看就不是好事。
其中一個製服男開口就問:“郝春江是不是在屋裡呢?”
他媽趕緊應:“是,是在裡頭,你們是啥人啊?”
“我們是公安局的,找他有事。”
製服男沒多廢話,直接往屋裡瞅,“你是他母親吧?讓開一下,你兒子犯點事兒,我們得帶他走,了解了解情況。”
“我兒子犯啥事兒了?你們得說清楚啊!”他媽急著攔,可那製服男一把就把她扒拉到一邊,“啪”地推開房門就往屋裡闖。
郝大江正端著酒杯跟他爸碰杯呢,聽見動靜抬頭一看,心裡還尋思: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嗎?筆錄也做了,臨走時派出所的人還誇他正當防衛、見義勇為,咋這麼快又來?
他趕緊站起來,笑著迎上去:“領導,這麼點事兒不用你們親自跑,打個傳呼我自己就過去了,多省事。”
那製服男上下打量他,冷著臉問:“你是誰?”
“我郝大江啊。”
“郝春江是你吧?”
“對,是我,你們是為江邊那事兒來的吧?”郝大江還以為是補做筆錄,沒當回事。
“你還知道那事兒?”製服男冷笑一聲,“心挺大啊,殺了人還能在家喝得這麼滋潤?”
“啥玩意兒?我殺人?”郝大江當場就懵了,“我啥時候殺人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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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先給他扣上!”另一個警察立馬上前,“哢嚓”一下就把手銬鎖在了郝大江手腕上。
“哎,不能扣啊!”郝大江急得掙了掙,“昨天陳所都跟我說好了,我那是正當防衛,還算是見義勇為,你們咋回事啊?”
“陳所?你當這是他說了算的?”領頭的製服男撇撇嘴,“我們是市局的,他也得歸我們管!你自己乾了啥,心裡沒數?”
“我心裡有數啊!我就是攔了個耍橫的,那人拿槍要打我,我倆搶槍的時候槍走火了,不是我殺的人!你們抓錯人了,同誌!”
“抓沒抓錯,跟我們回局裡就知道了。”製服男拽著他的胳膊就往外拉,“你是不是姓郝?叫郝春江?”
“對,我是啊!”
“那就沒搞錯!8月12號晚上1點半,你是不是在江邊大排檔?就是劉新民家那攤兒?”
“是,但那事兒我是趕上了,不是我主動找事啊!”
“趕上就對了,彆廢話,走!”
倆警察一左一右架著郝大江,不管他咋辯解,硬往外拽。
郝大江還想再說,其中一個警察吼了一嗓子:“彆說話!到了局裡有你說的機會,聽見沒?你再反抗,我他媽可就不客氣了!”
說著就薅著他的頭發,把人從屋裡硬生生拖了出去。
屋裡頭,他媽急得直哭,拽著他爸的胳膊喊:“你倒是想想招啊!孩子讓人給帶走了,這可咋整啊?”
他爸盯著桌上的酒杯,抓起剩下的半杯白酒“咕咚”一口悶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摔,紅著眼罵:“他就作吧!成天在外頭惹事,不定哪天進去就出不來了,早晚一顆子彈把他送走!”
“你咋還說這話!孩子都出事了,你不想辦法還罵他?”他媽急得直跺腳。
“我想啥辦法?”
他爸猛地站起來,指著桌子吼,“他犯法了就該受罰!我有錢還是有權?能撈他出來啊?”
說著,他瞅著桌上的肘子和青菜,氣不打一處來,“還吃肘子!吃個屁!”“哐當”一下,直接把飯桌給掀了,碗碟碎了一地,肘子滾到了牆角,老兩口站在滿地狼藉裡,一個哭一個罵,全沒了剛才的其樂融融。
其實老兩口心裡也沒太當回事,以前郝大江打架惹禍,最多在裡頭待個半年一年就出來了,這次雖說來得突然,他倆隻當是又跟人鬨了矛盾,氣頭上才又摔又罵,壓根沒料到,這回郝大江是真捅了馬蜂窩——樊金城那邊早就動了手腳,這趟局子,可不是那麼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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